楚曜的这个问题把温煦给问懵了,他不确定楚曜说的是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沉默片刻后,温煦忍俊不禁地反问:“你……怎么会问这个?”

楚曜当然是介意才问的,但他不想承认自己快,于是说:“我想让自己心里有个数。”

“别告诉我,你和靳总还没有do过,行不行啊你们俩?”

“我们的情况,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没爱怎么做那种事情。”

“好多先婚后爱的都是开始就do啊!你们俩有点儿太纯情了。”温煦为自己知道这样一桩秘密而兴奋,话锋一转道:“不过这说明靳总尊重你,他看中的是你的心,而不是随随便便想得到你的心。”

靳知寒确实是这样的。

楚曜的心里肯定地点点头,他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想为难他。

“哎,楚曜。”温煦突然想到一事儿,揶揄撞下胳膊,“你送靳总最好的生日礼物难道不是你自己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自己打包送给他?”

温煦忍住笑,“把自己盛装打扮装进箱子里,打个蝴蝶结,靳总拆开就看到你,还不生吞活剥了?”

这玩笑开得是有点儿太大胆了,温煦知道以楚曜的性格肯定不可能做得出这样的举动。

“我就随便一说,你听听就行了。”

楚曜沉默了两秒,“你和陆老师是不是发生过这种状况?”

“他的确是给过我类似的所谓惊喜。”温煦回想一下,“那还是在我一部电影的杀青宴上,工作人员说有人找我,带我去了一个包厢,我进去后没看到人,只看到一个特别大的箱子,当时我还很纳闷里边是什么东西,没想到陆绎文突然站起来,大喊一声杀青快乐。”

温煦说到这里,露出特别无语的神情,“你知道他当时什么样子吗?就国产恐怖片里那种鬼脸,披头散发,眼睛冒青光,嘴角流着血,当时包厢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被吓得心脏差点骤停了。”

楚曜听完之后,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有意思。”他很肯定点头,“这的确是陆老师能干出来的事儿。”

“他这人就是这样,特别神经质,我们俩都在一起那么久了,他还能隔差五给我制造意想不到的惊喜或惊吓。”

“这很好啊。”楚曜还挺喜欢这种偶尔有波澜起伏的感情,“平淡生活就是需要自己去创造魔法。”

“哇,好会说。”温煦眨眨眼,“要是陆绎文听到你这么说,肯定要翘尾巴了。”

说曹操曹操到,才刚提起,温煦这边就接到陆绎文打来的电话。

多数时候,他还是比较主动的。

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那天做得太过分了,一直有在主动对他示好。

温煦滑向接听,“有事儿吗?”

听他先问,陆绎文才问试探性开口:“你们是不是还在路上?”

“我们早到了。”温煦边朝外走边聊天。

楚曜拿出手机,反复点开和靳知寒的聊天框。

这人说想他,却连一通电话都不打给他。

正腹诽,闻砚的视频发来,他拍的正是靳知寒,正坐在电脑桌前打游戏。

靳知寒身形笔直,一手握着鼠标,另一只手飞快敲打着键盘,修长的手指格外赏心悦目。

这就是说得想他?分明过得很嗨皮。

闻砚是偷偷录的,还告诉楚曜这游戏是靳知寒主动邀请他一块玩的,他之前都没玩过,但一上手就学会了。

[你在干嘛呢?吃午饭了吗?]

楚曜故意发消息问他,想看看这人会不会诚实。

但……靳知寒很久没有回。

楚曜索性把手机丢回他的背包里,忙正事了。

打完银饰之后,楚曜下一站去了蛋糕店,他在网上搜了家手工DIY的蛋糕店,打算亲手做一个。

楚曜做蛋糕的时候,温煦在一旁看节目直播,用得是他的小号。

“我发现我们俩不在,他们过得好枯燥,午餐吃的是打了俩鸡蛋的泡面,除了打游戏,也没别的活动。”

“这不就是宅男向往的生活吗?”

楚曜正在给蛋糕的外层用奶油抹面,裱花,他之前不觉得自己是心灵手巧的人,但做这个还挺得心应手。

与此同时另一边。

个男人在闻砚住的电竞房打了两个小时游戏后,导演来叫人了。

他们这节目是日常生活直播,又不是电竞直播,怎么还打起来没完没了了呢?

导演说塞纳乐歌会的舞台已经搭建完毕,村民们都在那边忙碌,准备做晚上吃的百家饭,他们可以过去帮忙了。

闻砚本来以为只是作秀,等过去一看,整个人傻眼了。

好家伙,导演组够下本儿的,起码来了几百口子人,大山底下人头攒动,放眼一望都穿着少数民族服饰,色彩鲜艳,热闹非凡。

这边分布着好几个少数民族的部落,都有着各自不同的风俗,大家都在展示他们当地的文化。

靳知寒拿出手机想录段视频发给楚曜,这才看到他发给他的消息。

居然会关心他在做什么,一定是想他了。

闻砚八卦地凑过头看了一眼,靳知寒大大方方地任他瞧,上扬的嘴角隐隐带着小傲娇。

看到那个时间点,闻砚不禁奇怪地嘀咕,“我不是给楚曜发视频告诉他你在打游戏吗?怎么还问?”

“他让你偷拍的?”靳知寒对这个问题很关心。

“当然不是,他怎么可能会好奇。”闻砚下意识脱口而出,讲完之后感觉自己这话太直白,立刻改口道:“不,我的意思是说他是一个好奇心不强的人,通常不会关心别人的事儿。”

靳知寒脸上的神情更冷了,他的胳膊勒住闻砚的脖子,“我是别人吗?”

[闻砚这嘴真是太不会说话了,他是巴不得靳总开除他对吧?]

[如果不是在录节目,靳总估计要把闻砚过肩摔地上了。]

[我们靳总对楚曜来说怎么会是别人呢?嘴不会说话可以捐了。]

那边有男人在比拼徒手劈骨头,闻砚连声求饶之后,一并叫上陆绎文和白霁深,过去查看。

看到胳膊上肌肉凸起的男人拿起一根大棒骨,眼也不眨徒手就劈开了,闻砚看得眼珠子都直了。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陆绎文在后面拱火,推了闻砚一下,“你来试试。”

“我……我可做不到。”闻砚感觉自己劈完手都要废了,这可不是他炫耀的时候。

闻砚拒绝完,靳知寒主动站出来,手将衬衫的袖口向上挽了两节,“我来试试。”

“靳总,你老婆不在这儿,不用非得装这一下的。”陆绎文不信他能做到。

人家劈得轻松是因为他们练过的,绝非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到。

靳知寒没听他们的,手一层层缠上保护的绷带后,另一只手用力攥住了牛棒骨。

闻砚见状,赶紧拿出手机准备录视频,目光汇聚,他被靳知寒眼中的意念震撼到。

“靳总,悠着点,安全第一。”白霁深也出声提醒。

靳知寒深呼吸,手如刀寸般干净利落劈下去,“啪”一声脆响,骨头应声而断。

闻砚错愕地睁大眼睛,“这怎么做到的?”

他怀疑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于是自己也坚持要去试一下,结果……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闻砚不但没有劈开,还疼得抱住自己的手嗷嗷惨叫,连眼泪都彪了出来。

陆绎文在旁边不厚道的笑出声,“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嘛。”

“你笑什么?要不你也来试试。”

“我可做不到。”陆绎文耸耸肩,“我敢于承认,你呢?”

闻砚:“………”

-

楚曜和温煦回来的时候,天都要黑了。

将蛋糕转交给导演组,楚曜和他们商议一番流程,之后才去找大部队。

山脚下当地原住民正载歌载舞,大家一起围着篝火唱山歌和跳舞,远远的就能感受到一股浓浓的节日氛围。

楚曜费力地在人群中找寻着靳知寒,他不知道躲哪去了,一直没见到他。

身后忽然有人拍他肩膀,楚曜惊喜回头,却发现是闻砚。

“你回来了。”他笑着询问,“是不是在找靳总?”

“他人呢?”

“偷偷背稿子去了。”闻砚指了个方向,接着问:“你那边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OK了。”楚曜匆忙答完,说:“我去找靳知寒。”

闻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声勾起唇。

一回来就迫不及待想见到对方,这不是爱情是什么?

楚曜去到了一棵大树旁,靳知寒就站在树下,手里拿着一张A4纸,非常认真的对待自己将要开始的表演。

他竟然那么单纯,一点儿都没怀疑。

悄悄走近,楚曜趁他不注意,从后面跳起,勾住了他的肩膀。

靳知寒根本没有想到是他,反射性地擒住对方的胳膊,将其从他的身上拉下去。

绝对是守男德典范了。

皱眉回过头想看是谁,发现刚刚抱他的人是楚曜时,靳知寒眼底的冰冷瞬间退散,取而代之得是似水的温柔。

“没弄疼你吧?”他紧张地握住楚曜的胳膊,双标得够明显。

“我没事,哪有那么脆弱。”楚曜笑了笑,拉过他的手看了眼,“你劈那骨头没事吧?”

靳知寒怔了下,果然还是老婆最关心他的身体。

“没事,小意思。”靳知寒轻描淡写地说完,“只可惜当时你没在现场。”

“要不然我再劈一次给你看。”

“别了,我看着都心疼。”

“你是心疼吧?”靳知寒揶揄勾唇,双手搂过他的身子,“今天到底去做什么了?好想你。”

他与他耳鬓厮磨之际,摄影师偷偷溜了过来,看他们那么亲密,脚步犹豫定格在原地,不知道要不要上前。

但观众已经看到了,月色下两道身影相拥在一起,亲密无间,缠绵悱恻。

[你们夫夫俩是真拿我们观众当外人,总是背着镜头偷偷秀恩爱。]

[我有预感,摄影师再晚到一会儿,这俩人就该亲亲了。]

[楚曜被靳总抱在怀里好娇小一只,软萌可推倒。]

[那还不如等下再让摄影师过来,好想看看楚曜被树咚的画面。]

[之前我以为摇旗呐喊就是契约夫夫,来综艺做戏的,现在证明我大错特错,离谱之际,胰岛素都没他俩甜。]

楚曜的眼角余光偷瞄到摄影师,心里不由忐忑,赶紧将话题扯到正事,推开靳知寒,问他准备得怎么样。

靳知寒握住他的手,慢慢十指交叉,“坦白讲,我是第一次面临这样的考验。”

“你是觉得很尴尬?”

靳知寒浅勾着唇,“我是感觉在这么喜庆祥和的场合念这种正式的东西太违和。”

要得就是这种抓马的感觉。

楚曜忍住笑,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那样的场面了。

靳知寒没有错过楚曜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他逼近几分,“你是不是在预谋什么?”

男人的目光凛然,带着让人不容置喙的强劲。

“我哪……有。”楚曜太不擅长撒谎,回答下意识磕巴了。

“不承认我就亲你了。”

“有镜头。”

听闻,靳知寒笑了。

他以为他的脸皮会像他那么薄了?有镜头就不敢亲了?

以他的想法,越有人关注,他会亲得越起劲。

就想让别人知道他们有多恩爱。

楚曜还没反应过来,靳知寒长臂一伸将他勾进怀里。

他正要吻,导演的声音忽然传来:

“楚曜老师人呢?你过来下,有事儿找。”

宛如当头被浇下一盆冷水的观众:“………”

这导演制糖功力不够,还挺能搞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