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月和拾星安静地垂首立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拾星起先没听懂,她下意识地想去问姐姐。看见姐姐沉静的脸庞,拾星收回视线开始自己琢磨起来。

拾星送右相出去,沉月走过去拉了拉沈茴膝上的毯子。即使关凌是这样温暖的地方,过了盛夏,沈茴便又开始畏寒了。

她蹲着沈茴身边,仰头望向沈茴,询问:“娘娘这次带谁一起出去?”

“阿瘦和阿胖留在煜儿身边,贴身保护。免得旁人生疑,我身边的熟面孔一个也不能带走,只让蔓生跟我走就好。她武艺很好,不比阿瘦和阿胖差多少,入宫也没多久,没人会注意到她。”

沉月点点头。

沈茴再询问沉月昨天晚上交代她的事情可都记住了,沉月一一作答,没有半丝纰漏。

沈茴这才终于露出了丝放心的笑容。

沉月低下头,心里一阵心疼。沈茴很小的时候,沉月和拾星就来了沈茴身边做事,这些年她看着沈茴长大。如今沈茴做事越来越面面俱到,甚至可以说是沉着老练。可是沉月还是忍不住怀念那个不用多操心无忧无虑安静坐在檐下读书的小主子。

平盛脚步匆匆地上楼,脸色有点不好看。

“娘娘,萧家公子出事了。”

沈茴惊讶地抬起眼睛。

萧牧死了,半个月前死在剿匪中,路途遥遥,消息今日才送来。

沈茴呆愣了好半天。

重逢后的嫌隙和气恼是真实存在的,幼时一起长大的情谊更是存在的,两相胶着,最后化成一道唏嘘的轻叹。

·

沈茴见到裴徊光的时候,他正慢悠悠地拿着个水壶,给屋子里的那株荔枝浇水。神情说不上是漠然还是悠闲。

沈茴提裙迈进门槛,伸手去攥他的袖子摇啊摇。

“走呀。”

裴徊光瞥她一眼,问:“娘娘到底要带咱家去哪儿,见谁?该不是你的哪个情夫吧。”

沈茴有点担心若她说了是回扶宁,裴徊光会不愿意去。她犹豫了一下,低哼一声,不大高兴地嘟囔:“我花了好些心思把乱七八糟的事儿都安排妥当了,就想带你出去散散心都不成吗?怎么就是见我情夫了?说不定带你去见你的情妇呢。”

裴徊光不大高兴地戳了戳她的头,道:“什么情妇?娘娘说话注意点罢。”

“明明是你先口无遮拦说什么情夫呢。”见裴徊光又要来戳她的头,沈茴抱着头往后退,“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裴徊光看得出来沈茴不想说。

她不想说,他便不问。

她想带他走,他便跟她走。

接下来两日,裴徊光都悠闲地坐在马车里,偶尔翻翻医书悠哉地打发时间。更多时候,他都将沈茴拉在怀里,吃一吃。

蔓生赶着马车,快马加鞭,两日后,赶到了扶宁。

扶宁是个不大的环山小镇,整个镇子没多少人,住处环山而建,家家户户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