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转瞬便发现情况不对了。陈娇看着儿子脸上的神情,立刻松开了紧绷着的脸,对儿子招了招手,将他揽到身边,软语安慰。

马何罗只扫了一眼,便知道甘泉宫又为了如今长安城里地事起了争执。虽然,卫长公主和卫家获罪的原因依然云蒸雾绕,但是明显的,皇帝陛下制止李希和霍光动手地**并不强烈,否则也不至于被陈娇一闹就犹疑着收回了发往长安地旨意。

“何罗,有事禀报吗?” 刘彻看了一眼门外地心腹,开口问道。

“陛下。” 马何罗恭敬地俯身行礼后,说道,“是从茂陵邑传来的消息。”

刘彻听到是政事,便不欲在这样地环境中商议,对马何罗说道:“出来吧。”

何罗亦步亦趋地跟着离开,眼睛却瞧瞧瞥了一眼低头抚慰儿子的陈娇。只见她对于刘彻的刻意回避毫不在意。

“说吧。是什么事?”转过了一弯,入了一侧的偏殿后,刘彻开口问道。

“家兄回报说,”马何罗缓缓说道,“近来,茂陵邑的一些豪强之家似有意动。他们来回窜访,不知道在图谋些什么。”

刘彻挑

,沉声道:“哦?有这回事。”

刘彻继位之后,一直在做的事,除了伐匈奴,削诸藩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去豪强。这些年来,茂陵邑作为刘彻未来的护陵邑,接收的豪强世族之家不下百万之众。人多事多,有时自然也有不甘心被温水煮青蛙的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反抗,不过都被负责茂陵邑安全的的马通消弭于无形。

“家兄正在查探其中的问题所在。可能还要一会儿才能明白原因。”马通说道。其实茂陵邑的异动原因,他早已知晓。那是陈掌入狱前的安排,那些人来回窜访无非是为了现今长安城中那不利于太子的诡异局面罢了。

陈掌很明白,要对抗这个帝国唯一的至尊,单单依靠卫氏一族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将这几十年来被迫站到皇帝对立面的那些势力也站到太子一侧,才能让一切更有把握。皇帝讲求明法度,严刑罚,他就劝太子宽德厚谊,法外容情,明面上是子偿父过,是为孝,暗地里,却是用尽手段拉拢人心,让那些死而不僵的世族与诸侯记取皇家的恩德,太子的恩德。陈掌比谁都明白,只有这一部分人是一直与皇帝统一步调的陈氏绝对不会费心力去拉拢去注意的,只有这一部分没有退路的势力,才有可能真正为太子的大事效死力。

彻嘉许地点了点头,说道,“马通办事,朕放心。自他坐镇以来,就从没出过什么大乱子。当年,朕便觉得,他于战阵之上的应变不足,但胜在稳重可靠,忠勇可嘉。调他到茂陵邑,也算是才尽其用。”说到此处,他颇有些自得。

马何罗听到刘彻地夸奖,心中却是一凉。他自被刘彻擢拔以来,就一直担任内宫侍卫的职位,虽然有沙场征战,以正先祖之名的宏愿,但考虑到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征战经验。其实私心里,将大部分的希望都寄托到了自己那个上过战场的兄长身上,总期盼着皇帝将来再启用那个兄长,而不是让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