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酒汤的确来得很快,越仲山去了会议室没多久,秘书就来敲办公室的门。

从四季酒店送过来的食盒里还有些点心和粥,不过江明月本来水果吃的就有点多,这会儿又喝了汤,所以几乎没怎么动。

临走前,越仲山留下了外套,还有秘书刚刚拿进来的毯子,沙发柔软,办公室里又只有他一个人,一切都看上去很适合休息。

江明月靠在沙发背上,感觉只是缓了会儿神,但再睁眼时,已经过了将近半小时。

他原本就没喝太多,意识也一直算是清醒,只是对酒精太敏感,又没防住今天这酒这么猛,后劲儿刚上来那一会儿,是真有点受不了。

小睡片刻之后,已经完全清醒,坐起身时,江明月朝旁边的空位看了一眼。

刚才越仲山坐着看文件的地方,他把那件盖过的外套叠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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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盈玉病理上的问题好的差不多以后,就转去了疗养院。

完全江家出资,遛半个小时弯都碰不到一个人的环境,清净,也憋闷。

跟越仲山的事,江明月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两边家里人见面那天,徐盈玉气得嘴唇发抖。

这之后,他每次去,也都待不了多长时间。

好在徐盈玉懂得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他小姨和小姨夫倒没受多少连累,脸色光叫江明月一个人看了。

“晚上去试衣服。”江明月抱着碗剥好的荔枝边吃边说,“到时候拍照片儿发给你。”

徐盈玉道:“别发,我不看。”

江明月顾自说:“师傅问我到时候打领带还是系领结,我还没想好,妈你说呢。”

徐盈玉道:“我不知道。”

“越仲山肯定打领带吧,那我还是系领结。”

“江明月!”

“诶。”江明月眼睛弯下来一个弧度,“过两天带他来见见您?算一算,婚礼也没多久了,俗话说丑媳妇儿还见公婆呢,越仲山也得您过过眼。”

徐盈玉现在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待在这儿不回家纯粹是为了躲心烦,把疗养院住成了美容院。

这会儿她就在照灯,房间里专用的遮光帘拉得严,黑黢黢的,江明月坐在旁边,摸黑把荔枝往嘴里塞,只看见他妈脸上的一团紫光。

张嘴说话的时候,牙齿反射出的颜色更叫人慎得慌。

“我不见。”徐盈玉斩钉截铁,“我忙得很,心也烦,你既然有本事做这么大的决定,还用我见他干什么?”

江明月半晌没说话,嘴里含着荔枝核儿,不小心咬得咯嘣儿响。

“哎呀……”

“怎么了怎么了?”

徐盈玉翻身坐起来,嘴里喊着叫开灯,守在两边的美容师手忙脚乱擦掉她脸上涂的不能见光的东西。

江明月被光刺得眯着眼,苦着脸朝手里的纸巾上吐出一口血唾沫:“咬舌头了。”

徐盈玉捏着他的脸往嘴里看,舌尖上一道细细的小拇指指甲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