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洪偏回头看了一眼佣人松土的进度,伸手拍了拍自己裤子上的灰尘,“播种的功夫要下在寒冬,这样到了春天啊,才能出芽。”

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到岑芙面前。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见你,念了一首诗。”

岑芙使劲点头,跟他说话心里说不出的舒适,一字不差地背出:“犹胜无言旧桃李,一生开落任东风。”

这是你给我取名“芙”的祝福么,姑父。

“犹胜无言旧桃李,”徐洪背过手去,手里的木珠串一直转动发响,悠悠品味那首诗,语气含笑:“一生开落任东风…”

而后,他回头。

岑芙转身,追随着他的方向,始终认真地看着这位长辈。

徐洪先是有些严肃的看她,然后在不经意地瞬间,突然挤眉弄眼地逗小孩似的噗嗤一乐。

他对岑芙伸出自己的手心,示意她。

岑芙有些不懂,效仿着迟疑伸出自己的手,手心向上。

冷风穿过,带走她掌心的温度。

“老是想着要感恩,太累。”徐洪不知道从哪变出一颗还带着柄的车厘子,紫红色很饱满的,然后放到她的手心里。

“你成长得很好。”

“比几年前更好。”

“谢你自己,孩子。”

姑父与她擦肩而过的瞬间,岑芙的眼眶骤然酸热,喉咙都苦了。

视线里手心躺着的车厘子变得好模糊,忽大忽小的。

姑父和许砚谈洞察人心的能力一样恐怖,可是姑父却不如许砚谈那般带着强势,他是慈悲和蔼的。

他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想说什么。

“徐洪!大过年的你跑后院玩什么土!”姑姑那嘹亮的大嗓门忽然传来。

后院和别墅一楼的落地阳台是连着的,算是个后门。

岑芙扬着晃动眼泪的眸子回头。

许竺像是冻龄般,五年都没有任何变化,体态和面貌都仍旧保持着非常靓丽的状态。

她烫着卷发,嘴唇上的正红色口红特别衬她的肤色。

徐洪瞧自己妻子有这样嚷嚷,很无奈地劝道:“我帮老爷子收拾一下院子嘛,你喊什么。”

“收拾个屁,你一年才在家几天,种上了就不管!”许竺数落他,翻白眼:“多少年了就一个死德行。”

她刚说完,发觉好像还有人在,许竺望去,瞧见站在后院里的岑芙。

许竺松动眉眼,放柔“呀”了一声,“芙芙啊?”

岑芙嗫喏唇瓣,到了姑姑面前仿佛又成了那个害羞唯诺的小姑娘。

“姑姑好。”

这时候,杵在侧面的许砚谈终于慢悠悠走出来了,他叫许竺一声:“姑。”

许竺斜眼瞪他一下,仿佛在说:快到家门口都不发个消息,让我在人家面前失态,你个死东西。

然后她快步走出阳台,下台阶直接略过自己丈夫,双手张开欲要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