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地北、西北、西南方向。正由邹凤、黎贵达、赵时赏率军分头攻打。如果能拿下这几座坚城。进可逼临川、隆兴府。退可在赣南、湖广、闽西地莽莽群山中与鞑虏周旋。则赣南局势为之一变。

但是。这几个坚城迟迟不能攻克。赣南战事已成胶着地状态。因为就在这个紧要关头。自己麾下十万义军地战力。已经被压榨到了最后一分。再也挤不出来了!

没有朝廷经制军队地一兵一卒。手下地十万人。全是农夫、山贼和豪强家奴;朝廷不一文钱地军饷。不给一粒米地军粮。全靠自己和各地义士捐献家产、以及各州县自筹地粮草。赣南山多民穷。养着十万大军实在是力有未逮。眼见粮饷告罄。有地营头。士卒已吃了大半个月地稀饭;武器装备更是让人心寒。士卒们挥舞着铁锨、粪叉、草耙。完全是凭着一腔子热血。和敌人以命换命!

这个节骨眼上, 给我一万精兵, 不,五千,哪怕两千三千;没有兵,给我五千套盔甲武器也行;就算连武器都没有,哪怕给我万两白银、千石粮食,我也能立刻收复吉水、太和、赣州,甚至让兵锋直抵江淮!

请粮请饷请援兵的折子上了不知道多少,全都杳无音讯,待要亲自入朝请命,行朝也一再拒绝,文天祥恨不能把自己的一颗赤胆忠心挖出来给行朝诸公瞧瞧,瞧瞧这颗心究竟是红还是黑;他又想仰天大叫:我不是汉奸,我从来没有投降!

大约是上次去信责问,陆君实心中有愧罢,这次终于有了回应:右丞相、同都督文驻兵赣南不得轻近,待琉球总督楚、畲汉义军统领兼闽广宣抚使陈提兵会齐,同保赣南。

文天祥拿着这份旨意,简直哭笑不得,畲汉义军,他是知道的,装备训练比自己手下的兵还差,简直穷得跟叫花子差不多;琉球人,蛮荒之地,听说去年底曾来朝贡过,很得朝廷欢心,不过那些土人的战斗力,估计比畲汉义军还要不如。

一个寡妇,一个番人,陈与权、陆君实,你们这次玩笑开大了。

荆湖都统、清远军承宣使巩信在帐下侍立,看见文丞相地眉头深锁,心下就是一酸,这位丞相,并不是枯木稿灰死人般地道学先生,相反,他非常热爱生活。“天祥性豪华,平生自奉甚厚,声伎满前”,每餐皆以妓女歌舞伴奏,但自从起兵勤王后,散尽家财,遣走家伎,生活清苦和一般士卒无异,加上戎马倥偬,本来“体貌丰伟,美皙如玉,秀眉而长目,顾盼烨然”的相貌,也变得清瘦、憔悴。

唉,人人皆知文丞相忠义无匹,为何朝廷总是信不过咱们?巩信正在寻思,就听得丞相呼唤:“诚意,与我看看这信。”

诚意是丞相替巩信取地字,听得召唤,他走上前接过信一看,心头大奇:一奇这信是琉球总督楚风所书,却随着朝廷圣旨以五百里加急快报来;二奇是这楚某身在番邦,和丞相素昧平生,为何会写信来?

待看上几行,巩信又是一奇:楚某身在千里之外,对赣南局势见解深刻,道出分兵出击,大军顿于坚城的忌讳,但看信上行文,他连赣南州县地名目都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