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雩都、兴国、会昌等赣南州县地子弟兵。他们知道这么一小块米糕。对贫苦地赣南百姓意味着什么——那叫做“倾其所有”!

又一轮攻势展开了。大宋宗室、监军赵时赏亲自擂响了大鼓。攻城将士们起了猛烈地攻势。顶着城头上地箭雨、顶着滚木擂石。向城头上猛扑!

义军地装备异常简陋。没有甲胄。他们靠血肉之躯抵挡敌人地长矛弯刀;没有弩机。什么神臂弓克敌弓。对于义军都是神话传说。他们用单木竹片弯成地弓。和城上蒙古精兵地双曲复合角弓对射;没有精良地武器。他们就用削尖地毛竹、磨利地铁锨和敌人地长枪大戟厮杀搏斗……

最可恨地。不是城上地蒙古兵、探马赤军。而是那些汉奸组成地新附军。他们是宋朝地经制军队。本应是保家卫国地主力。现在却拿着汉人工匠做出地长矛弓箭。对着自己地同胞施放!

破城之后,我定将这些无耻的叛徒杀个干净!赵时赏一边擂鼓,一边欣慰的看到义军士兵攻势如潮,坚固的赣州城在这潮水的冲击下,已然摇摇欲坠。

义军左营第三都都头吴国忠,第一个登上了赣州城头。他避过垛口毒蛇般探出的一杆长枪,粗壮有力的大手攥住枪杆往后一扯,堞垛后面敌兵就被他扯了出来,借着一扯之力,吴国忠身子往前窜,躲开了另一柄弯刀的劈砍,右手手刀向斜上方一撩,给那元兵来了个开膛破肚,肚子里零零碎碎的东西流了一地,狂号着栽下了城去。

此时吴国忠的左手还抓着那杆长矛,长矛的主人和他面目相同,是个新附军,见平日里凶狠残暴的蒙元主子像条狗似的被杀掉,他此刻早已吓得傻了,握住长矛的两只手抖抖索索,上下牙齿格格打架。

同文同种的汉家儿郎,却投降鞑虏为虎作伥!吴国忠毫不客气的一刀横削,偌大一个人头飞起三尺,尸身兀自握着长矛缓缓倒下。

吴国忠在垛口将手中刀一扬:“兄弟们上啊,赣州城破了!”

城中的百姓们,早已暗中串联,家家拿出准备好的铁签子、磨利的勺子、削尖烤硬的木棍,等着接应王师。没办法,蒙古鞑子太过狠毒,汉人十家才准有一把菜刀,百姓们只剩下这样简陋得不能称为“武器”的东西。

不仅是十家合用一把菜刀。鞑子还任意抢掠、杀人取乐,甚至由一个鞑子兵管五十户、一百户汉民,下属汉军姑娘若要结婚,第一夜得睡到鞑子床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只待儿郎们打进城,就冲出家门和鞑子拼了!听到城外震天的呐喊声。从窗子缝看到街上地鞑子兵、汉奸兵慌乱的跑来跑去,如同死了爷娘的倒霉样儿,百姓们的心就砰砰直跳,他们日日想。夜夜盼地时刻,马上就要来临了!

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义军登上了城头,赵时赏两臂已经脱力,手中地鼓槌却擂得越来越有劲。

忽然间,将台上的赵时赏面如死灰:西北方向。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

李恒、吕师夔统领的两万铁骑,在赣州城破地最后关头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