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天朝, 你只知有天朝, 却不知蒙元才是如日中天!”大王子矢里迭瓦指着弟弟骂道:“天朝就快完蛋了,如今地天朝不是宋,是元!毗湿奴大神在上,你收了那些汉商多少金银贿赂,这般替他们说话?”

蒙元至元十五年、大汉二年四月,新任的福建行省参政、行征南元帅府事唆都,派使者浮海到占城。要求对方归顺大元、称臣纳贡。

数百年与大宋交好。忽然要改换门庭,占王为的一班人也不知该听哪边的。忙果本是个黑到家的冷门王子。往年坐在家里鬼都不上门,每年见到国王地次数决不过三次,他甚至怀疑父王都忘了还有这个儿子。最近,主持与汉国的贸易,出口牲畜粮食,换回海盐盔甲和武器,这笔贸易对占城的意义实在太大,忙果的地位才逐渐提高,若是投降蒙元,自然和汉国闹翻,自己岂不是又从天上打回地下?所以忙果力陈要抵抗到底,决不降元。

大王子矢里迭瓦则不同,一则,他本是占王青目的接班人,近来这个面都没见过几次的弟弟却越来越受宠,威胁到他的地位,自然要全力反对;二来,他也盯上了占城汉商积聚的丰厚家财,和大宋一翻脸,便带兵抄家去,大宋就快亡了,宋人就是无根地浮萍,瞧着他们精美的房子、漂亮的汉姬、大把大把地金银,不抢一把实在心痒难耐!

听得弟弟一再反对,父王也犹豫不决,矢里迭瓦急了,抽刀在手,指着弟弟喝骂:“这厮要将占城卖与宋朝,让行朝做鸠占鹊巢的勾当!父王请看,这是陈宜中一月前给他的书信,我派人盗来,一直藏在怀中,若是忙果悔悟便不拿出。\谁知他的心已经和摩呼罗伽一样的狠毒,为了荣华富贵,竟要助外人夺父王的基业!”

保保丹接过信一看,陈宜中写的,内容是“请占城出兵助阵,或者容留行朝暂住”,当下心头火冒三丈,将信摔到忙果脸上。

忙果也惊得呆了,眼睛瞪得老大,能和大王子正面相争,已是他的极限,谁知惹得父王雷霆大,积威之下,脑子里一团乱麻,话都堵在喉咙口,一句也说不出来。

妹妹波洛捡起信,抻平了细看。

矢里迭瓦盯着这个异母的妹妹,年纪虽小,已是唇红齿白,颇有几分颜色……若是父王归了天,倒好收她做个妃子,咱们占人才不像宋人那么多规矩哩。

波洛看完信,不解的问:“父王冤枉忙果哥哥了,信上只说借兵、借地,并没有谋夺占城啊。”

这个问题不用矢里迭瓦回答,占王保保丹已暴跳如雷地吼道:“欺我年老昏聩吗?琉球楚风、永不朝宋,这事尽人皆知。先借兵、后谋地,宋朝被鞑虏逼急了还有什么顾忌?”说完看了看忙果,父王地眼神冷得让他打了个冷颤,父王的声音更是冷得怕人:“来人呐,将波洛关进后宫,不准出宫门一步。将这忤逆不孝儿削为庶民,给我打出宫去,今后永远不许他入宫!”

王宫卫士拿着棍棒,夹头夹脑地把忙果打了出去。看着弟弟失魂落魄的背影,矢里迭瓦嘴角露出刀刻般的狞笑:嘿嘿,岂止贬为庶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