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越说越来劲儿, 齐靖远才不理会呢,将望远镜装进牛皮盒子,从背包里拿出野战餐食,有红烧鲸肉罐头、牛肉干、纸包地红糖和茶叶、蜜橘、柿饼、蜜林和炒米炒面,用开刀起开罐头,递给杜元华:“来,快点吃了,咱们还得跟着吕师夔往前赶,观察哨要到今晚交时才轮班。”

罐头肉很香,不过不经加热冷冰冰的吃下肚子,可不是什么美味,只能说煮地软烂,不难下咽罢了。

杜元华一边吃,一边笑:“这劳什子的野战餐食,定是我姐天天挂在嘴边的那位陈总督干的好事。”

“哦?”齐靖远正一块柿饼,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看啊,这罐头肉吧,尽是瘦地,没点儿肥的,不是那些闺房小姐才嫌油多?牛肉干、炒米炒面,香喷喷地,蜜林、蜜橘又甜,正是哪家大小姐的闺房零嘴!”

齐靖远闻言绝倒,杜元华越说越来劲儿:“还有红糖、茶叶,正好泡个糖茶,连招待小姐妹的都有了!”

“放你的屁!”饶是温文尔雅像个白面书生的齐靖远,也忍不住狂笑着爆了粗口:“野战餐食一要方便携带二要当得正经饭吃。水果蜜饯、红糖茶叶、罐头炒米,都可经年累月不坏,蜜饯便当你平日里吃的菜,罐头是肉,炒米炒面是干饭馒头,这样搭配着,吃

个月,也跟吃食堂吃炊事班相差不多,要是不服光咽炒面,罐头拿我吃!”

“别、别呀!”杜元华嬉皮笑脸地捂住罐头不松手,心下却不服气的道:若不是不准生火,我自己套个兔子肥腻腻地烤了吃,不比你冷罐头好?

然则执行军务,似乎又很难有空套兔子玩了……杜元华挠挠脑袋,感觉自己把自己给套了进去。

夕阳西下,晚餐也进了两位的肚皮,杜元华伸伸懒腰,手指着十多里外吕师夔地后队:“齐哥,看样子咱们又得翻山越岭喽!”

惠州城墙,被火雨一阵一阵的洗,有地地方被开花弹的弹片削刮、被实心弹撞击崩塌,露出了内层夯土新鲜的土黄色,有的地方则被爆炸的硝烟熏染,搞得乌漆麻,好好的城墙,灰的灰、黄的黄、黑的黑,成了个大花脸。

“看来斤炮对墙的摧毁效果,依然不很理想啊!”楚风在望远镜里观察,现弹丸像剥洋葱皮一样,把夯土一层层的剥落,但整座城墙厚达五六米,要将它击垮,还是非常不容易的。

汉军攻城的手段,绝不是有火炮一种。随着陆猛一声令下,士兵们推出了包覆铁板的鹅车洞子。

这玩意是《武总要》上有的,用巨木厚板做成小房子的模样,底下安着轮子,人在中间推着走,顶上铺着铁皮铁板,不管沸油滚粪羽箭擂石,都对它不起作用。

“该死!”刘深看着鹅车洞向城墙底下前进,忽然对塔出万分的怨恨:都是他说什么南蛮子时叛时平,留着城池是送给别人用的,干脆“城”,把广州城墙给拆掉,惠州也差点儿倒霉。

谢天地,不知哪位祖宗显灵,他总算给惠州留下了城墙,可护城河不利铁骑驰射,非得叫人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