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蒙古武士拔出腰间地弯刀。狞笑着逼了上去。

围观地百姓们。对色目番商和蒙古武士。敢怒不敢言。这里可是大元朝地天子脚下。怯薛亲卫、四十八卫地士兵四处巡逻。谁都想和番商拼命。但谁都惦记着家里嗷嗷待哺地幼子。辛苦缝补地妻子和垂垂老迈地爹娘……

难道就这么让王三太,在大家眼皮子底下被杀吗?众人又心有不甘,更有些人,把怒火转移到青年公子身上,既然站了出来,如何不善始善终,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就在蒙古武士桀桀怪笑着举起屠刀的时候,青年公子突然叫道:“且慢!”

艾哈买提皱着眉头,胖胖地脸挤在一块:“又怎么了?”

“是这么回事,”青年公子很傻很天真的问道:“我想问问,砍下他的脑袋,会不会流血呢?”

这不是屁话吗?!老百姓嘘声一片,连郭守敬都想,莫非这个衣饰华贵的翩翩浊世佳公子,竟是个得了失心疯的?把人脑袋砍下来,还能不流血吗?

艾哈买提笑得全身肥肉像波浪一样的抖,差点没背过气去:“公子爷,您没见过砍头吧,这杀人砍头,要不流血,只除非这被砍地,不是肉身,是泥雕木塑的!”

“哦,原来砍头一定要流血啊!”青年公子一拍鹅毛扇,

然大悟:“然则老兄和这位王大哥签地契约,并没有带着嘛!”

这、这、这,艾哈买提呆了半晌,气焰不如开始那么嚣张了:“我只要人头,不要血。”

“那好啊,你只能命人砍下王大哥的人头,但不能沾上一滴血!”

青年公子一说完,围观地上百群众,立刻明白了这里头的道道,齐声叫起好来:“对,这位公子说得对!只能带走人头,不能沾上一滴血!”

要砍人头,怎么可能不沾血呢?两个蒙古武士愣在当场,手里地弯刀举起来又放下,放下又举起来,大眼瞪小眼,拿不定主意。

大都驻军十余万,料这些老百姓也不敢民变,艾哈买提干脆耍横了,“设若本老爷带走了一滴血,又能如何?”

百姓们哑然,蒙古人、色目人横行霸道,杀人害命、抢劫财物、淫辱妇女,谁又能拿他们怎么样呢,这天下,是一二等主人的,我们只是三四等的奴隶呀!

“带着一滴血,就让你还十滴血!”青年公子的话,掷地有声,仿佛有一种力量,带着死亡气息的力量从他身上散出来,连两个杀人无数的蒙古武士,也感觉到一丝寒意。

身穿三品官服的郭守敬,一振袍袖:“人头是人头,人血是人血,今日人头随你取,若是让这位王老哥流了血,本官教你血债血偿!”

一向不问世事的钦天监正动了真火,他甚至在想,刚刚替大元皇帝改造御花园,设了地火龙,凭着这点子功绩,把今天的事情包下来,想来不至于有什么问题。

毕竟是大元朝的正三品官职,他的话一出口,百姓们就欢呼起来,南城百姓多是金朝汉人遗民,把在大都欺压百姓的汉官们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