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比起虚无飘渺的神灵。王德润更关心实打实的生意,拉着波斯商人依波达就跳上马车,一路摇着铃铛朝望海楼去了。

突然有人把几片花花绿绿的纸扔到自己脚下,红衣主教布雷默好奇的捡了起来,映着阳光左看右看,欢呼雀跃道:“啊哈,多么精美的小画片!上面画着的船,形状简直就和咱们乘坐的没有两样……咦,怎么这几张上的图案完全相同,好像印出来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神奇无比的印刷术?”

于是码头上的番汉商客,就看到一个红袍秃顶的家伙,拿着几张十块的大汉金钞看来看去,好似捡到稀世珍宝一样。

“哼,没见过世面的洋包子!”有人朝海里啐了口。

大汉帝国繁荣昌盛,军事上一再胜利,拜教育的逐步普及、关汉卿和说书先生梨园戏子们的努力以及各种报纸的鼓吹,军心民气也持续高涨,现而今国货、土货是最好的意思,与之相对,沾上“洋”“海”“番”的,则带着贬意。

众多鄙夷的目光,布雷默浑若不觉,倒是他身旁的马可.波罗,脸上有些**辣的了。

乃颜汗战死、乌仁图娅成为大汉帝国的第五皇后,辽东改土归流实行汉制,马可.波罗这位利用乃颜信仰聂斯托里安教以便顺畅开展工作的贸易代表,就没必要继续留在辽东了,同时随着东印度公司把触角伸向阿拉伯海、波斯湾和东非沿岸,海上丝绸之路和西方世界的联系变得日益紧密。马可.波罗就以财税部海关监督的职务,被派驻到泉州,这座刺桐港、光明之城,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

当然,除了海关监督这份纳入大汉官员体系的薪水,辽东贸易的提成和玻璃工业的股份也继续保留,让威尼斯商人了大财,所以他非常乐意到这里来,以便就近照顾自己的玻璃生意。

在这里,不仅天竺、波斯,就连非洲那些富有黄金宝藏的地区,也有着日趋紧密的联系,当马可波罗在泉州看见成群结队穿得五颜六色的黑人时,几乎认为自己是在波斯湾的霍尔木兹或者耶路撒冷,而不是东方的中国。

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技术进步让世界变得更小,回想当年从威尼斯乘船到霍尔木兹,两个月没有等到来中国的海船,只好走陆路翻越险峻的葱岭,穿过西域黄沙……足足走了两年多才从霍尔木兹走到上都路,见到那位凶狠残暴、好大喜功的蒙古大汗。

现在呢,皇帝亲自设计的剪式船,平均度达到了惊人的十节。从泉州出,到达波斯湾,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是陆路的三十分之一!

唉~要是能乘船直抵地中海就好了,自己的家乡,水城威尼斯,到泉州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说不定把新大陆那些奇奇怪怪的有袋类动物弄回欧洲展览,又能大赚一笔呢!

马可.波罗摇摇头驱除了脑子里的幻想,第一,波斯湾和地中海之间隔着大片陆地。红海虽然和地中海很近,两者之间的苏伊士却是陆地而不是海洋;第二,十字军已遭到彻底的失败,从埃及到大马士革,全都飘扬着马木留克的绿色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