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你也知我还有一子,若是我有不测,还请大人照拂他们母子。”

水靳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你毕竟是朝廷命官,他岂敢!”

然而第二日水靳就听到了好友上街斥责陈家罪行,因悲伤过度,傍晚回家时醉酒落水而亡的消息。

水靳没想到陈家竟真胆大至此,悲怒交加,大病三日。

再次回到朝堂那日时,神色枯槁,光帝还特意关心了一下他的病情。

水靳抬头望向光帝,犹豫片刻,终究还是猛地跪下,从袖中捧出一沓诉纸。

“臣水靳告发都察院右都御史陈扶,私德不修,娇宠嫡子,草菅人命,谋害官员……”

陈扶闻言猛然转头看向他,然而水靳却恍若未见,继续说了下去。

光帝闻言,面色也一点点沉了下去,让内侍接过状纸。

这状纸用血书写成,字字泣血,光帝大怒,立刻着人调查此事。

后来上面之事字字属实,陈家小儿子当即被下了狱,陈扶也被官降一级,他宫中的姐姐颖妃在乾明殿跪求三日才保下弟弟性命,从处斩改为流放三千里。

后来陈家想方设法把他救了回来,然而外人哪会惯着他,不仅断了一条腿,神志也已经有些不清。

陈家自此对水家怀恨在心。

水家只有一个女儿,水靳又将她保护得极好,从不出门,只听说早早就已经和余家嫡长子余至定了亲。

一日颖妃的妹妹入宫,说起女儿家心事。

颖妃才知道妹妹竟然喜欢余家的嫡长子,于是心生一计,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她先是想方设法收买了大巫,然后由他在水余两家下聘之前,想办法和光帝提出让她进宫的事情。

谁也没想到光帝会突然询问什么长生之术,于是一切简直是水到渠成。

水家唯一的女儿被迫入宫,一生不能嫁人,只能守在那个观星台上日日祈福。

而她妹妹也能顺理成章抢了水家的亲,嫁给喜欢的人。

水家本就无子,现在唯一的女儿也不能成亲,可谓是断子绝孙绝了个干净。

然而他们还没高兴多久,却发现光帝竟然会在观星台不管不顾强要了水沂映。

好在水沂映外有“圣女”之名,不能入宫为妃,连他们的孩子都只能为宫人之子。

但颖妃还是觉得气不过,本以为水家人就要死绝了,竟然莫名其妙又多了堂溪涧这个孽种。

更何况光帝对于水沂映太过上心,那么大年纪还天天往观星台跑,如果没有“圣女”之名的限制,颖妃毫不怀疑他会立刻把水沂映纳入后宫。

颖妃一开始以为光帝只是新奇,然而一年又一年过去,堂溪涧一点点长大,光帝对于水沂映的执着却未减半分。

这让颖妃不由产生了危机,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她还是怕皇帝哪日来了兴致,不管不顾地把水沂映纳入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