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颖妃处处抬举, 加上生了皇子才勉强被抬到妃位。

然而他外祖家并没有因为她的母亲成为皇妃而飞黄腾达, 反而牵涉党争,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地败落了下去。

他的母妃紧紧依附颖妃才没有被牵连,保住了他们母子的命。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冬夜,母亲去了颖妃宫里整整一日,很晚才回来。

一回来便抱住了他,外面不知是不是下了雪,她身上浸染满了凉意。

因为被抱得太紧,那丝凉意很快便也钻进了他的身体。

“母妃?”头上好像落了一滴水,他想抬起头,却被母亲按了下去。

“没事,让母妃抱抱就好,靖儿,母妃只有你了。”

堂溪靖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这么伤心,但猜测到可能是和颖娘娘有关。

颖娘娘是他见过最貌美的女人,只是脾气不好,对母亲总是冷言冷语。

三哥随了她的脾气也喜欢欺负自己,因此堂溪靖并不喜欢去她的宫里。

然而母亲却偏日日都带着他去。

他讨厌看到母亲在颖妃面前低三下四的样子。

他们不也是主子吗?为何还要这样卑微?

然而母亲却说,在这皇宫里,第一要学会的便是忍。

她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可不是已经习惯了忍耐?今夜又为何这样伤心?

“靖儿,母妃只有你了,你要争气。”

堂溪涧不知道怎样做才是争气,但很快母妃就告诉他答案,“好好跟着你三哥,为你三哥做事。”

在这偌大的皇宫中,除了他的父皇,每个人都要看人眼色行事。

哪怕他是皇子,也要依附于比他更加尊贵的皇子。

这是母亲教他的第二件事。

他的三哥张狂跋扈,眼高于顶,他很努力才挤到了他的身边,成了他最信任的兄弟。

为他出谋划策,忍受着他的脾气。

有时堂溪瑜也会觉得自己过火,却抹不下脸道歉,只是看着他小小年纪便古井无波的眸子问道:“你怎么不生气?”

堂溪靖闻言望着他,突然想起那日在南书房,父皇心血来潮考问他们的功课。

他明明答得最好,然而父皇却只摸了摸三哥和太子的头,欣慰道:“有进步,吾儿聪颖。”

而父皇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落在他身上一眼。

想到这儿,堂溪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虽然看不见,但他知道自己肯定是笑着的。

在堂溪瑜身上呆了太多年,他渐渐也只会笑了。

他跟着三哥的日子久了,父皇也终于会多看他几眼。

甚至有时还会夸奖他几句,在三哥犯错闹脾气的时候。

“看看靖儿,稳重踏实,你怎么总是这么毛躁?”

“靖儿日日跟在你身前,你怎么就不能学学他的好脾气。”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