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于嬷嬷脚底发软,榻间的文茵此刻亦是遍体生寒,冷得她几乎要控制不住的牙齿打颤。

“朕在问你。”朱靖沉缓说着,视线落上对方濡湿的袖口,无甚情绪的盯看着上面隐约浮现的黑色细末,“药渣在何处?”

于嬷嬷僵硬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下一刻差点瘫软于地。

朱靖这会却转眸向榻间,看向榻间那脸庞上几乎没什么血色的女子,温暾和煦的低语,“可有话跟朕说?”说话间,伸手一把掀开她的寝被。

藏掖在榻里一侧的软垫布条就完全暴露在人的视线中。

搭在膝上的双手猛地缩紧。文茵强迫自己镇定,脑中疾速的运转想着托辞,可最终回馈给她的只余尖锐的嗡鸣。

这一刻她清楚的认知到,她辩无可辩,因为间屋子里充满了她来不及处理的铁证,铁证如山。人算不如天算,圣驾夜临长信宫这种万中无一的概率,偏让她赶上了。

她面白如纸,心底意识到她这回是要栽了。或许早在他今夜踏进内寝的那刻,她大概就已经预感这结果,毕竟这间屋里的破绽太多,压根就没法逃脱他的双眼。

朱靖视线重新落她面上,似乎是头一回认识她。

寸寸收敛面上情绪,他抚膝从榻上起身,陡然喝声:“冯保!”

帝王的戾喝声,冯保便是在殿门外都听得一清二楚。

殿内殿外宫人跪了一片,冯保也几乎是心胆俱裂穿过寝殿外间,深躬着脊背进了内寝。

“找人守着长信宫的宫门,别放跑一个奴才。”

冯保忍着惊惧听令,又听到前方人接着下令:“速去太医院,提审给贵妃开药的太医!另,去太医院将院判找来,在找个经验丰富的稳婆过来。”

冯保领命离开之时,朱靖却转身三两步来榻前,屈膝上了榻。

文茵惊得连连向后撑缩,却没躲两下就被人直接拖挟起来。

“圣上,圣上求您饶了娘娘吧……”

于嬷嬷噗通跪下,跪爬着去求他,朱靖视若无睹,拖挟了榻间的人到榻边,手指强势入她口抠向了她喉间。

文茵哇的声吐了一地黑药汁。

朱靖眼眸挟着霜寒,掌腹按她背部,另一手毫不留情的伸指到她喉间。

文茵被他逼吐了三回,直到胆汁都快要吐出来,对方才松开了钳制她的力道。

甫一得了自由,她反射性的撑缩着后退,面容惨白,凌乱的乌发贴着她虚汗淋漓的脸颊,整个人轻微颤抖。

朱靖冰冷的看她,“吃的什么药?又是谁给你的药?”

文茵屈膝跪下,俯首颤声,“圣上,臣妾死罪,不敢求圣上宽恕,但求圣上开恩,饶我满宫的宫人们一命,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药不是太医开的,是平日里我从其他药里偷取一些成分,拼凑而成。”

“你知道药方?”

“知道,马钱子一钱、生南星半钱、生川乌两钱……”她清楚的说出方子所用的药材药量,没有丝毫停顿,“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