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拖得太久。”

低低的话语让念夏悚然一惊。她后背刷的起了冷汗, 脑中不断的回忆起今日御马时, 娘娘不过骑了半会,下马时就手心全是淋漓虚汗的模样。

“我真怕啊念夏,真怕到那时都未能达成所愿。”

文茵攥紧了手。她怕,她不甘。

纵是他在逐步向她设置的陷阱里迈入,可与她想要的结果相差甚远。而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真怕到了最后,也奏效甚微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成果。

念夏一路沉默的听着,不发一言。

若是刚进宫那会的她,或许此刻会劝娘娘看开些,想想小主子,想想嬷嬷,想想如今宠冠后宫的日子,也许也不是不可以走下去的……可如今,在亲眼见了娘娘历经了这些事后,她多余的半个劝字都说不出口。

统共是,如今娘娘能走多久,她作为奴婢就陪多久。

两人无声又走了一段。

在停住步的时候,文茵低若无音的语了句:“我如今便是那空心树,里面早就生了蛀,烂透了,空透了。念夏,你跟嬷嬷可以的话,都要好好的。”

念夏的唇颤了又颤,最终却没说什么,只深深低了头。

大抵是朝事顺遂,傍晚朱靖回养心殿时,面上带着惬意的笑容。

“圣上今日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如何这般开心?”

文茵主动上前拉他手进来,同时示意宫人摆桌上菜,“今日你又在勤政殿劳碌了一整日,我亦知你近来政务繁忙,遂也没过去打搅你。只是不知,这膳食可有按时吃?”

朱靖喜欢她语气中透出的熟稔,眉梢间的笑意不由又多了分。

“可不敢不按时用膳。你若不信,问那奴才去。”

不等文茵的眼神往他身后瞥,后面候着的冯保已机警的上前半步,快言快语道:“回皇贵妃娘娘,今个午膳圣上是午时正刻用的。用了鲜蘑菜心、清炖金钩翅、水晶肘子、吉祥如玉卷……圣上胃口极佳,还比往日多用了半碗红稻米粥。”

朱靖遂笑问:“这回可是放心了?”

文茵睨他一眼没应话,只拉着他到桌前落座,接过宫人递来的湿帕子轻垂眼睫给他擦着手。

朱靖低眸看着她温柔细致给他擦拭手的模样,湛黑眸里不由泛起连他都不曾察觉的柔色。

“今日在御苑可是游玩的不大开怀?如何才不过半日就回宫了?”

“宫里人都捧着让着,我又如何会有不开怀?也不过是因着那马球赛事也没我的份,在那待久了也无趣,倒还不如回宫来做些旁的事情。”

“阿茵,朕并非要拘束你,只是太医叮嘱了,你身子尚不容太过操劳。待日后你身子养得好了,届时你要如何都依你。”

“我自然是知圣上是为我好的。”文茵将擦完的巾帕搁置托盘,由宫人端下去,拿过白玉箸时还语气颇为无奈笑叹道:“圣上真当我是岁孩童,分不清好赖吗?放心且是,我哪里会为这等小事与你怄气。再说,此番我本也没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