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什么。”

“若要说来,大抵是,图穷匕见。”

朱靖盯着她,片刻后扶额切齿发笑,许久方歇。

在他满心期待的千秋日里,她竟图穷匕见,给他致命一击。

这是明确了态度,无声胜有声的态度残酷告诉他,她以往对他的那些是虚与委蛇,是虚情假意,是她戏耍他的手段!

偏还选择在这样于他而言重要的时日里,在他对她放纵了情感交付了信任的时刻里……图穷匕见。

好狠辣的心肠!

“好,好啊,让朕刮目相看!只是你怎么不继续演下去呢?”朱靖强咽下一口腥甜,一双暗沉眸子凶狠。居高临下逼视他,高大的阴暗身影将她严严实实笼罩。

“是觉得引朕入局的火候够了,所以方不继续下去?”见她不答,他盯着她突然大笑起来,“可是觉得,时至今日,朕早已深陷局中,足令你达成报复目的?你错了!你可知朕自御极起便习得帝王术,条条框框由文元辅拿一寸厚戒尺日日训诫,让朕引以为戒不可触犯。其中尤为重要一条,帝王不得沉湎于外物,更是让朕牢记刻在骨子里。”

他冰冷的掌心慢慢摩挲她同样没什么温度的脸,用力收紧。

“所以文茵,纵是朕沉湎一分,也会预留三分清醒。你凭什么觉得,可以拿捏住朕!”

脸颊上的力度极重,文茵却仿佛感觉不到,如今剧已落幕再也不必与他虚与委蛇,这只让她感到解脱。

至于他所谓的拿捏……她也从未如此妄想过。

她只想让他感受深切的背叛,在他最为放松放纵的时刻,给他深刻的一击。让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让他此生想起便如鲠在喉,势必不让他此生有圆满时刻。

况且,人之劣性,付出越多,想要得到的越多。若付出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那势必会持久的耿耿于怀。

她所要的,就是他此生的不圆满。

一个君临天下、大权在握的帝王,她一介女子,这已是她所能做的极限了。

看她呆怔怔的,犹似那泥人雕塑般,朱靖掌心一颤,力道骤然一松又一紧。

“文茵,说话文茵!朕令你回答朕!”

文茵方回了神,慢声,“我已走完了我该走的路。”

她的声音缥缈犹似落不到地,他读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这场情爱钩织的局已到了落幕时刻,至于最后何等结局,走完了这过程的她不会再关注了。

此时此刻,朱靖觉得四周皆寂,唯有两耳嗡鸣。

哪怕曾经的人生至暗时刻,也从未如此刻般情绪濒临失控。他盯着那两瓣淡色的唇,这一刻有种暴虐的冲动,想要将掌心捂上去,凶狠的,严丝合缝的,逼她此生再也吐不出任何锥心刻薄之语。

他想狂肆大笑,又想发狂暴喝。

最后,化作了压抑的喘息:“文茵,别逼朕。”顷刻,又低语疾速,“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头,朕可以既往不咎!今日之事从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