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蒲和冯诺另外通知了甄真从中学起最要好的两个闺蜜,几人马不停蹄赶到医院。

霍旭西带他们去急诊科。

大家多少知道甄真家里的情况,现在发生这种事,个个愤愤不平:“难以理解,怎么会有这种爹妈,实在让人窒息!”

“真真就是太温柔太善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反抗,竟然换来这种结果。”

“杨洛呢,告诉他了吗?”

“我打过电话了,他马上从北都过来。”

“阿旭,你有空开导开导她吧,其实这两年甄真的情况一直不太好,摆脱不了父母的枷锁也让她心灰意冷,你的话她多少还能听得进去。”

龚蒲瞥了眼霍旭西,刚想开口帮腔,解释他现在有女友不方便,谁知来到抢救室的走廊,却见陆梨叉着腰,正和甄真的父母吵得不可开交。

“你谁啊,我们家的事轮得到你说三道四?”

“我是路人,怎么了,连路人都看不过去,你们缺德还怕人说啊?”

“什么东西,你爹妈没教你讲人话是吧?!”

陆梨双手合十:“哎哟,阿弥陀佛,你们还知道‘人’字怎么写呢?甄真倒了血霉才有你们这种祸害父母,一个道德绑架,一个情感勒索,自己的人生像坨烂泥,就把女儿也拉下泥坑,拿铁丝缠着她,让她喘不了气,活活憋死!我呸!还想让她身败名裂?你们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以为大家眼瞎呢?有点儿自知之明吧!”

风尘仆仆赶到的朋友们目瞪口呆。

龚蒲咋舌:“哇,陆老师这么厉害?”

冯诺说:“打群架那次就看出来了,相当彪悍。”

霍旭西大步上前,刚才情急之下没顾得上,已然后悔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儿,此时又见甄父恼羞成怒,几乎就要动手,他目色阴沉地挡在陆梨身前,像堵墙似的:“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甄真的朋友们一向厌恶她的父母,能避则避,然而此刻听见陌生人仗义执言,再也按捺不住,纷纷围过去找那对魔鬼夫妻理论,替甄真讨公道。

陆梨口干舌燥,气得头疼。

手机震个不停,外婆打来电话询问,她预备先行一步回家。

霍旭西握住她的手:“等会儿我们一起走。”

陆梨觉得自己待在这里怪怪的:“你留下来坐镇,处理完再给我打电话。”否则单凭其他几个小年轻,恐怕会被甄真的父母吃掉。

说完当即赶回家,想想还是恼火,一条人命差点在眼前消失。

“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做父母的不宠着,反倒不停折磨她?我真不明白那些神经病的脑回路。”

外婆说:“很多人自身境况不好,又把子女当成所有物、唯一的精神寄托,控制欲特别强。”

“简直造孽!别被我见着,见一次骂一次!”

傍晚霍旭西回来,告诉她甄真还没有清醒的意识,洗胃吐得一塌糊涂,现在由男友和闺蜜陪着,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