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他毕竟是组织部的嘛,好歹要给点面子的。”江晓玉笑着说道:“实在不好意思,下次吧。”

“那我回去跟妈说一下吧。”

江晓玉已经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陆渐红的心里忽然泛起了浓浓的醋意。

什么他妈的综合科长,不就是个副科?

陆渐红重重地挥了一下拳头,他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

郭雨声走在后面,他走得很慢,一直没有超过陆渐红,这时才上来拍了拍陆渐红的肩问道:“怎么一个人在这发愣?”

陆渐红笑了笑说道:“遇上安然,聊了几句,正要走,黄书记,您是回家还是回家?”

“女儿放假回家了,得抽空陪陪她,不然又要说我只要工作不要女儿了。”郭雨声呵呵笑着说道:“你呢?要不到我家去吃晚饭?”

“哦,不了,我还有点私事,正好抽空办一下。”陆渐红扯了个善意的谎言。

陆渐红屁事都没有,也没有回家,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县城的街头懒散地晃悠着。

风很大,吹在脸上刺骨地疼。

他不由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江晓玉时的情形,他的脚步不由向君悦宾馆走去。车还是很多。

一切都没有变化。

还有几天就是圣诞节了。

门口的侍应生穿了圣诞老人的服装,头上带着红帽子。

门前又搭了一棵很高大的圣诞树,树上的彩灯一闪一闪地发着祥。

天已经黑了,君悦门前却亮如白昼,更增添了几分喜庆的氛围。

“先生吃饭吗?”服务生得到陆渐红的肯定,问道:“请问几位?”陆渐红刚要回答,身后有人说道:“陆书记来吃饭?”

陆渐红回头一看不由笑着说道:“钱总,这么巧。”

“怎么?就一个人?跟我一起吧。”

“不了,我又不能喝酒。”陆渐红开了个玩笑说道。

““哈哈,陆书记,过份谦虚就是骄傲了。来,来,也没几个人。”

确实没几个人,钱一峰、袁总,还有一个人他不认识,钱一峰向那人介绍道:“镇党委副书记陆渐红,很年轻很有能力也很有魄力的副书记呀。”

那人起身握住了陆渐红的手说道:“久仰大名呀,我姓马,马明宇。”

陆渐红笑道:“原来是马校长,一直未能谋面,同样是久仰大名。”

两人哈哈大笑,笑声中已没有了陌生感。

钱一峰说道:“我们先打会牌,一会还有两个人,来了就开始。”

四人边打“双扣”,边聊天。

聊天中陆渐红知道,钱一峰和马明宇是大学同学。

钱一峰虽然来县里已经有几个月,但一直不知道马明出任洪山县第二中学的校长。

二中也有招商引资任务,招了一个企业。

作为引资人,马明宇也来参加了这个座谈会。

两人相逢很是高兴,所以由马明宇作东,尽地主之谊。

“马校长作东,我不请自到,真是不好意思。”陆渐红客气地说道。

“唉,怎么能这么说呢,像陆书记这样的领导想请都请不来呢。

再说了,你是一峰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大家自己人,不要这么见外。”

一局牌没打完,走进来一个人,马明宇抬头招呼道:“郎主任,来了。”

陆渐红背对着门,转过头一看,不由愣住了,这个进来的人居然是郎晶。

她怎么会来这里?怎么会成了主任了?

郎晶见到陆渐红也是极为意外,在短暂的一愣间,郎晶已缓过神来,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了边上。

陆渐红心头五味陈杂,再也没心思打牌,偷眼去瞧郎晶,郎晶侧着脸,眉头微微皱起,这是个下意识的动作,陆渐红对她实在是太了解了,可以看得出来,她有心事,而且是很长时间一直压抑在她心头的心事。

她的心事会是什么呢?陆渐红也皱着眉头想。

这时,门被推开,一人笑着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开会开得久了一点。”

听到这个声音,陆渐红像是吃了只绿头苍蝇似的恶心,恶心之余还有意疑惑,他不是跟安然一起吃饭的吗?

这个人居然是王少强。

王少强也看到了转过头的陆渐红,一丝不愉快在他的眉宇间一闪而过。

马明宇扔了手中的牌说道:“好,人到齐了,服务员,上菜!”

与钱兴祥相反,林卫国却变得逍遥多了。

他甜甜早出晚归,忙忙碌碌的旋转在江晓玉、金凤仙、金月仙着额几个女人之间,流连于温柔乡里,忘情于巫山**之间。

这天早上,刚吃好早饭,林卫国就告别金月仙、金凤仙姐妹俩来到车上,刚一坐下,他衣兜里的手机就想了起来。

拿出手机一看,是江晓玉来的电话,林卫国也就不假思索的接听起。

“喂,哥,你在哪里?”林卫国刚接通电话。立即就传来了江晓玉那妩媚有娇嗔的声音。

“我刚上车哩,有什么事情吗?”林卫国微笑着问道。

“想你啊,你赶快过来啊。”江晓玉娇嗔的说道。

“好好好,我马上就来。”林卫国笑着说道。

这时,他酒壶就把自己的正经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也真正体现了人们所说的玩物丧志。

而这边,金月仙、金凤仙姐妹俩看到林卫国出去了。金凤仙就立即对姐姐金月仙说的:“接,去,咱们快去吧。”

“好。”

金月仙说着,就拿过一边的一只袋子,跟着妹妹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几分钟之后,他们姐妹俩就来到了另一间房子里面。

这里的一切装饰也都蛮高级的,唯一不同的是,就是在这么大的一件房子里面,就只住着钱希望一个人,而且又是一个还为成年的小孩子。

来到门边,金月仙飞快的从自己的身上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就和妹妹一起往里走去。

“孩子,来,快来吃饭吧。”金月仙看着正坐在床上,发着呆的钱希望笑着说道。

“阿姨,你们好。”钱希望也微笑着叫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接触,钱希望觉得在这里,出了那个人是一个大坏蛋之外,这两个女人待自己不错,是好人。

因为他们总是给自己送吃的,还经常帮着自己偷偷地洗衣服,洗澡,还陪着自己说笑。

因此,钱希望也不再对她们抱有敌意了,而改称她们为阿姨了。

“是啊,都已经**点了。你难道肚子不饿吗?”金月仙微笑着看着钱希望说道。

说着,他就把奶来的食品一一的从袋子里拿出来,摆到桌子上面去。

“啊哟,还真有点肚子饿了呢。”钱希望站起来,看着金月仙姐妹俩,摸着自己的肚子笑着说道。

“可不是嘛。来来来来,快乐吃吧。”金凤仙笑着看着钱希望说道。

“哈哈哈哈。”钱希望嘎嘎的笑着伸手就要去拿食品。

“哎,阿姨跟你说过的话又忘记了。吃饭前要怎么啊?”金月仙看着钱希望提醒着问道。

“哈哈。”钱希望摸着自己的头呵呵笑着就向着洗手间里跑去了。

一会儿时间,金凤仙抱着钱希望就又来到了桌子边,看着他开心的开始吃饭了。

而就在这时的钱兴祥的家里,客厅兼餐厅里面。

钱兴祥,钱东照,陈玉莲,钱兴祥的妈妈正围在桌子边吃着饭。

虽然在吃着饭,但空气是那样的沉闷,使人觉得有点要塞息的感觉。

陈玉莲的眼角上,明显地爬上了几条显示着岁月痕迹的鱼尾皱纹,倒是钱东照虽然经历着病痛的折磨,但由于他心态好,加上他对饮食上的适当调理,倒也看不出他有多大的变化。

“爸,刚才市长和书记都跟我说了,希望我跟着他们好好的干。”终于,了钱兴祥为了打破这让人快要难受死的寂静,开口说话了。

“哦,是啊,跟着党走就不会错。”钱东照听了,略一沉静,说道:“有他们的支持,有他们的带领,阿祥,我们接下来就可以彻底放手的大干一场了。”

钱东照看着他的儿子,信心满怀的说道。

这时,陈玉莲的脸上,重新出现了多日不见的笑容。

而在这时,就在另一处的一间别墅前面,一辆轿车停在了大门的前面。

林卫国从车里下来,刚来到大门口,还未待他开门。

“汪汪汪……汪汪汪……”一阵欢快的狗叫声就从院子里面传了出来,仿佛是在迎接着刚刚到来的主人一样。

随着这欢快的狗叫声,江晓玉笑着从里面小跑着走了出来,她的脚边紧跟着一只花白色的西洋狗。

“哥,你终于来了。”江晓玉一边高兴地说着,一边打开了大门,把林卫国让进了里面。

林卫国刚一走进里面,江晓玉一下子就挽住了他的胳膊,紧紧地依偎着他往里面走去。

那只灰白色的西洋狗,摇摆着尾巴,欢快的跟在他们的脚边,往里面走去。

一走进里面,江晓玉一下就把林卫国按在了沙发上面,转身就去冰箱里拿出一盘冰镇西瓜,放到他前面的茶几上面。

“给。”江晓玉拿起一块西瓜,递给林卫国说道。

林卫国一边接过西瓜,顺势拉了一下。“嘤咛”一声。江晓玉就倒在了林卫国的怀里。

“想我吗?”林卫国搂着江晓玉问道。

“想,才让你来的。”江晓玉仰着头,娇嗔的看着林卫国说道。

说着,林卫国就低下头去,张开大嘴,就吻住了江晓玉的樱桃小嘴,两只大手也就同时袭上了她的两座山峰。

江晓玉就立即伸出她的粉舌回应起林卫国的大蛇的挑战来了,身子也就开始扭动起来了。

片刻之后,沙发上面,就立即上演了一场激情大战。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在欣欣村的王晓宏家里,书房里,王晓宏又在奋笔疾书着。创作着他的小说《沸腾的生活》。

旁边的电脑桌旁,李晓雯正在飞舞着她的纤纤玉指,飞快的敲击着键盘,噼噼啪啪的声音不断的传来,透过窗户,传到外面。

一边的一个摇篮里,静静地,安详地,幸福地睡着他们的宝贝儿子,此刻,他正安静的,甜甜的睡着,胖胖的圆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

那胖嘟嘟的小嘴巴还不时的箍吧一下,似乎好像在吃着什么甜蜜的东西。

“雯,你说老书记经常这样的肚子疼,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会不会……”王晓宏一边飞快的写着,一边问道。

这后面的那半句话,他真不敢往下说了。

“是啊,真是让人担心死了。眼看村庆活动就要来临,可他的疼痛却是一次比一次的重,真的很可能……”李晓雯也很是担心的皱着眉毛说道。

“问题是在于他不肯去检查,说什么这样忙的时候,怎么走的出?真恨不得把一天的时间掰作三天来用呢。”王晓宏这时停住了他手里的笔,转过头来,看着老婆李晓雯说道:“不过也真难怪他了,这么大的一个摊子,怎么放心得下?”

“是啊,哎,幸好兴祥已经能够很好的独挡一面了。”李晓雯听了,也停下打字,转过身来,看着王晓宏说道。

这时,在钱兴祥的办公室里。钱兴祥正在紧张的忙碌着,然后,郭雨声跟他说过的话,就又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好好干下去,胜利是属于你的。”

这段时间来,自己已经是够忙的了,真恨不得像孙悟空一样能够立即变出许多的化身来,或者生出三头六臂来。

钱兴祥的家里是二层楼的,客厅和餐厅是和在一起的。

一边是厨房和洗手间,一边是浴室。

楼上是卧室外加一个书房,也就五十多平方米吧。里面放了三个大书柜,

由于建筑的时间已经久远了,所以,很多地方的墙皮都已经掉了下来。虽然已经经过了几次修理,但终归么有跟新的房屋那样的整齐亮堂了。

林卫国的口风一转,甚至将矛头直接指到他头上来。

高天河知道再做什么挽救也迟了,而且他也猜不透潘明德的秘书江晓玉与钱兴祥之间到底有什么默契,也就揣测不到省里压制这件事的决心有多大,他这时候只能弃车保帅。

过不了多久,六号楼另一侧有汽车行驶的声音传来。

江晓玉绕到湖畔水杉林的东边,看到两辆黑色尼桑驶过来,挂着“*A”的车牌。

由东华市局的警车在前面引导,停到六号楼前的停车场上。

潘明德是省管干部,发生这种事情,省里第一时间派员与潘明德的家属赶来处理后事,是必然的。

在省城的高速公路还是建设中,走省道要绕两百四五十公里,能在这时候赶到这里,说明省里得到消息,反应还是极迅速的。

紧接着,江晓玉又看到市长高天河的那辆黑色皇冠也跟着过来。

刚好与省里来人前后脚进入南园,叫人怀疑高天河是不是一直都在大门外等着。

黑脸膛、中等身材的高天河,穿着深蓝色的西服,抢先下车,走到第一辆尼桑车前,热情的帮忙打开车门,迎着车里下来一个宽脸颊、左眉断了半截的中年人。

江晓玉心想:打电话给二伯时,在电话里听到有人提到“谭部长”,应该就是这人吧?

也不清楚二伯与跟这个谭部长通电话时,有没有提到自己,但扭转局势的时机也就那么一瞬间,看到林卫国从楼道里迎出来,江晓玉也大步从湖边走过去……

此时,林卫国对高天河迟迟不露面心存不满,江晓玉知道自己唯一的机会,就是在高天河与林卫国取得默契之前,破釜沉舟、抢先出击,打乱他们的阵脚,让这两条老狗彼此生疑,相互厮咬……

在踏出这一步之前,江晓玉不是没有考虑过,彻底得罪高天河、林卫国的后果。

开始是有些犹豫,但转念又忍不住自嘲的笑起来:

以前的他,在市钢厂是个随便给人踩踏的小人物,不要说林卫国、高天河这两头坐山虎了,便葛永秋、彭勇次一等的地头蛇,他半个都得罪不起。

江晓玉清楚高天河、葛永秋这样的人物在东华的分量有多重,以前就算他把自己豁出去了,也不能不考虑家人事后不受报复。

自己现在是谁?

虽说众叛亲离,给放逐回不了燕京,但好歹也是宋家的子弟。

自己在市钢厂里,当着葛永秋的面,把他的舅子痛殴了一顿,还怕把高天河、葛永秋这些人得罪得更深吗?

他在东华,算是无牵无挂的祥棍一个,所谓祥脚的不怕穿鞋的,还怕高天河、葛永秋他们能去报复宋家不成?

高天河给林卫国逼得不能再躲起来,但露面的时机选择也极为恰当,恰好叫代表省委省政赶来的省组织部副部长看到他刚刚到南园宾馆,之前没有与市委书记林卫国在一起。

高天河神色凝重的握住省委组织部副部长钱兴祥的手,说道:“钱部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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