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拉黑了枚烨的所有联系方式。枚烨竟真的再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这天卢小芃刚帮沈教授分发完资料,出了会议室,正巧碰见卜欣打着电话路过,看见她,立即将电话挂断了。卢小芃一愣,还以为她找自己有事,打了声招呼,卜欣笑了笑,急匆匆走了。

卢小芃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历城虽大,若有心,不会见不到。同理,若有心,也不能见得到。她暂时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工作顺利,生活充实,情感趋于平静,卢小芃以为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可就在这时,家里出意外了。

“爸,你说什么?”休息时间,她站在洗手间,听着电话那头的话,忽觉一阵头皮发麻,大脑空白。

“你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就跟公司请个假,回来看看她吧,啊,芃芃。”

“好......好,我去,我去请假,明,不,今晚飞机,回去......”上嘴皮碰下嘴皮,可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把话说出口的,自己的声音也觉得十分陌生。

卢父安慰她,“别着急芃芃,慢慢来,现在还没什么事。”

卢小芃抬起头,只觉得眼前一黑,头晕目眩,大约有那么几秒,听觉也丧失了,随后就听见爸爸焦急的声音。

她用手撑住洗手池站定,一字一句说:“爸,你照顾好我妈,我马上回去,不用担心。”

卢小芃漏夜赶回渝市,直奔市一医。见面没有预想中的哀苦难过,妈妈状态看上去还不错。吃饭时卢母还说自己最近迷恋跳广场舞,因为广场来了好多京市老头,特有趣,卢小芃跟她开玩笑说攒够钱了,带她去国外走一圈,看看外国老头。卢父进来,母女两个笑而不语,把他弄得莫名其妙。

卢小芃在路上查了许多鼻咽癌有关的知识,了解到这是癌症里治愈率最高的一种,挂在心上的钩子渐渐松了下来。市一医的PET-CT需排队,次日全家赶往陇西第二人民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

也就是这几天里,卢小芃发现卢母偶尔咳血,听力下降很明显,半夜干呕到睡不着。小时候强到开拖拉机犁十亩地,厨房女红无所不能的妈妈,在病魔的阴影下,瑟缩病床上,颤抖着向上帝祈祷。

她只当听不见,咬紧嘴唇,在黑暗中无声地流泪。

做了一系列检查,终于确认治疗方案。卢父工作原因,这几天需要回渝市,卢小芃送他去车站,临别时看着他弯腰把行李放进出租车,第一次发现他鬓边的头发全白了。

“照顾好你妈,我忙完就回来。”

卢小芃摆手,目送出租车消失在茫茫车流之中,半上午太阳刺眼,她看向钢铁森林似的医院大楼,一阵眩晕。

今天需要办理住院手续,卢小芃从小不爱上医院,小时候每次过来都是家长陪着,卢父跑前跑后缴费拿药,卢母牵她跟在身后。现在大人都不在,她终于体会到这份责任到底有多重。

三栋楼,各种科室,缴费处,引导台,她跑到中午,初冬季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