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显然是不能的。

面对闻溪持续的撒娇攻势,霍清越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的眼睛就那么盯着他,手指捏住他的一节袖口,摇啊晃的,问他好不好。

简直娇到了骨子里。

胆敢说一句“不行”,都有罪恶感。

只是,这些东西完全超过了霍清越的知识盲区。说句不怕丢脸的话,他从来不知还能这么玩,有这么多的花样。

究竟是谁研究出来的?

气氛沉默了片刻,霍清越妥协开口:“我先去洗个澡。”

闻溪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

见他进了浴室,他连忙去电脑前坐下,搜索相关经验——该怎么让老公欲罢不能。

网友很给力,提出的都是具有实践性的战略性反感。

要掌握主动权,吊动对方的敏感点,又不能被他看出你在主动,中间隔着一层朦胧的纸最撩人,这个度通常很难把握。

闻溪虽然画过很多场景,理论知识相当丰富,但毕竟没有实操演练过,上场前还是紧张得手心冒汗。

霍清越气场那么强,每次和他眼神对视,心底都会发怵,要怎么才能把他彻底拿捏啊?

-

半小时后。

卧室关了灯。

洗完澡的霍清越头发半干微潮,靠在床头,自行夹住。

这种带按摩功能的会直通你全身最脆弱敏感的神经。

控制器在闻溪的手里。

它的广告语——在10档震动和5档旋转中,尽情享受带来的极致触碰。

仅是文字就已经让人心惊肉跳。

闻溪的双膝跪在霍清越的腿间,1档起步慢慢地加,大概在5档的时候,他便留意到男人的呼吸逐渐加重了。

尽管他竭力想要控制,还是能听得出急促,好像刚经历过一场长跑比赛。

当来到7档,闻溪的手心都能隐隐约约察觉到酥麻。

昏暗中,霍清越的神色看不清,但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抖动,似乎绷紧到极致。

人类最变态的XP其实是搞纯爱。

是凝视着他潮湿的眼眶就会沦陷,是看到他的脖子就忍不住想咬一口。

好比此刻。

听见霍清越若有似无加重的呼吸声,就已经暗潮汹涌,脑袋眩晕。

卧室里的空调温度打得很低,却像被太阳映射,不断烘烤着,颊边都留下汗。

霍清越的耐力超出闻溪对于人类的认知。

他应该已经到了极限。

可仍然未发一语,并没有给予闻溪想要的反馈。

他们就像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拉锯战,拼的是谁先认输。

“好玩吗?”

突然,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这句话攥紧了闻溪的手腕。

闻溪没说话,将档速调到最高。

那一瞬间,他分明听见男人发出了近似于野兽痛苦的哀鸣。

但也仅限于此,他并没有更进一步。

闻溪感觉无聊,毫无预兆地按了关闭,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他的胸膛上,“这也没什么意思啊。”

这种工具是要双相感受的,一个人掌控主动权时,另一个人自然该作出下等的求饶姿态,而霍清越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自然无聊。

“玩够了?”

“嗯,很没劲。”闻溪说完翻身躺到一旁,佯装打个哈欠,“我睡觉了,学长。”

他看不见霍清越脸上的无奈。

谁能想到白天在公司威风凛凛的总裁,晚上回了家还要被老婆玩?

他的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说不想玩就不玩了。

摘下身上的东西,霍清越起身走向浴室。

玩完还得他自己解决。

闻溪听见浴室传出哗哗的流水声,心脏一点点往下沉。

该不会被沈承耀一语成谶,他老公真的不行吧?忙着搞事业,不去谈恋爱,只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

闻溪心凉了半截,这么帅这么硬汉的男人,中看不中用,崩溃!

不……应该不会的,真那样的话,霍清越在结婚前应该会告诉他。

他不碰他是贯彻良好品德,对新婚的丈夫表示尊重。

表示啥啊!他又没来大姨妈!

意念挣扎之间,闻溪听见水流声停止,这一刻某个念头突然涌入了他的脑海。

床边塌陷下去,男人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袭来,待他上床躺下之后,佯装睡着的闻溪翻个身,滚入了他的怀中。

闻溪什么也没做,只是用柔软的身子贴着他。对正常男人来说,这就足够了,他不可能没有反应。

如果霍清越的身体产生变化,他一定能察觉到。

然而过了很久,闻溪迷迷糊糊中都要睡着了,霍清越仍无半点异常。

算了,睡觉吧。

实在是太困了,闻溪心比较大,再要紧的事情也比不上睡眠,在霍清越的怀中调整一下姿势,沉沉睡了过去。

他并不知睡着后的自己有多不老实,可能是做了春.梦,手掌滑入霍清越的睡衣,像开拓领地般上下探索。

腹中再次涌上躁动的火焰,霍清越放下即将看完的那本书,低头看了看闻溪,见他睡得那么香,实在不想把他吵醒。

但忍了一会儿,终究没忍住。

霍清越低下头,想要吻上闻溪的唇,他却像有感应那般,头直接扭开,翻身去一旁睡了。

两人之间隔开半米宽的距离,霍清越总算能平静,关上灯准备睡觉。

然而刚平躺下,闻溪又滚来了,这次更过分,腿直接搭在了霍清越的大腿上,膝盖蹭来蹭去,脸还埋在他的脖子里呓语着什么。

霍清越钳制住他的腿,炙热的唇瓣落在了他的锁骨,暧昧的火焰一触即发。

只是……

亲了没几秒,闻溪的手已经开始抗拒地推搡,不爽被人打扰了睡眠。

霍清越的手掌撑在身侧,勉强抬起头,见他的确困得不行,刚起的欲.念又被生生压了下去。

于是拿开男生作乱的那只手,再次进了浴室。

长夜漫漫,第二天早上,霍清越六点多就起了床,赶赴公司开会。

精神前所未有的倦怠。

不光是睡眠不足,被闻溪折腾得只睡了三小时,还有不为人道的事情。

向来清心寡欲,三个月也不见得来一次,昨晚破天荒进行了两次。

霍清越从来都精力充沛,精气神特别得好,所以他的面色稍显疲惫就会被人看出来。

霍子尧一见到他就问:“哥,你昨晚没睡好啊?”

“嗯。”霍清越只应这一声,就听他偷笑,“果然是已婚男人的夜生活更丰富。”

话音未落,一记冷刀飞过来,“要不今晚留你陪我一起加班?”

霍子尧吓得连忙摆手,“那不行,我同学过生日,说好了去给他热场子的。”

霍清越不想跟他说话,摆手示意他出去。

办公室里阳光普照,让人心生困倦,在霍子尧出去后,霍清越直接降下窗帘,交代助理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他。

今日的工作效率俨然要下降一半。

霍清越打个哈欠,有种幸福的无奈感。

原来结婚这件事真的能影响到工作。

-

开完会,到了午饭时间。

霍清越本想小憩片刻,助理拨来内线电话,说又一轮测试面临崩溃,技术部正在抢修解决。

听筒放在办公桌上,霍清越阔步走出办公室,来到技术部。

“这么低级的错误都能犯,你不如把这小数点当午餐给咽下去吧!”

霍子尧正在批评手下,霍清越一进来,气焰全灭,瞬间偃旗息鼓。

“哥,这边我能处理。”他心虚地蹭蹭鼻子,小心瞄着霍清越的脸色,“您去休息会儿?”

霍清越薄唇紧抿,一字不发,挨个巡视,整个技术部顿时警铃大作,所有员工都一眨不眨盯着电脑,大气也不敢出。

他哥沉默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还不如劈头盖脸骂一通,也好过这样让人惴惴不安。

-

霍清越发来信息,说要加班到很晚,闻溪给他留了菜,吃完饭就猫到房间画画了。

不知是不是遇到霍清越改变了磁场效应,眼下连载的这本漫画灵感层出不穷,如有神助。他再也不用在电脑前急得抓耳挠腮,还无从下笔。

——您有一封新邮件等待查阅。

电脑右下方忽然弹出提醒。

鼠标点进去,闻溪看到了面试通知,支教的审核很严格,特别是对于他这种海外留学归来的,必须要在线下进行一轮面对面聊天。

时间定于三日后的上午十点,确认前往的话回复同意即可。

而一旦面试成功,他就要只身前往陌生的大山深处,和霍清越分离至少一年的光景。

闻溪有片刻的恍惚。

他突然发现自己色.欲熏心,都到这节骨眼了,还在惦记没和霍清越滚床单这事儿。

见不到人不要紧,可不能离开那么久还没吃到肉,空着肚子走。

回复完邮件,闻溪继续画画,深夜的电脑屏幕泛着幽光,电脑屏幕上两个男人正在进行最原始的搏斗。

汗水从他们的发梢到了鬓角,再流到坚毅的下巴,最后没入隆起的胸肌……

作为掌控画笔的人,闻溪很难做到不心潮澎湃,他的血液随着故事的进展开始升温,逐渐沸腾,气氛愈燃愈烈,耳机里的歌声也快要震破鼓膜,以至于没听见敲门声,也不知在那一声之后,门把开始缓缓转动……

“你还没休息?”

身后不远处,隐隐约约响起熟悉的男声。

闻溪反射性摘下耳机,想回头确认是不是出现幻听,却看到霍清越站在门口的位置。

他“蹭的”一下站起来,将电脑屏幕牢牢挡住,面上堆起笑,“你怎么回来那么早呢?”

“已经十一点了。”

“是吗?”闻溪完全没察觉到时间的流逝,无措的两只手抓着桌边,干笑着说:“我在厨房给你留了饭,要不你去吃点?”

霍清越自然看出来他在心虚。

不是在画画吗?有什么好慌的?

除非……

他不想戳破,配合点下头,“我刚好没吃饭。”

霍清越一走,闻溪火速保存,处理好这边,去了厨房。

他正在把盘子往微波炉里放,闻溪炒了个莴笋,炖了道红烧肉,菜色看上去挺普通,不过味道还不错,要不然他也不好意思给霍清越留。

等着倒计时结束的功夫,闻溪注意到霍清越打了个哈欠,平时他很少会这样。

“你昨晚没睡好吗?”

突然听见老婆关心询问,霍清越微怔两秒,“勉强可以。”

他没告诉闻溪是因为他不停撩火才让他没休息好,这种事情没必要讲,说出来只会让人内疚。

闻溪把热好的菜端到桌子上,盛了碗米饭。

“我晚上习惯吃清淡点,你尝尝盐够不够。”

“我一直吃得很淡。”霍清越拿起筷子,先夹了素菜。

说实在话,味道中规中矩,就是家常菜,但他还是夸了句:“很好吃。”

闻溪坐到对面,“我今天出门又碰到杨爷爷了,他还邀请我们到他家吃饭呢。”

说起这个不过是想引入下个话题,在霍清越说完“有空就去”之后,闻溪告诉了他面试的事情。

一旦申请成功,便意味着分离的时刻就快到来了。

说起来,他们认识也才短短一个月,闻溪没奢望能从霍清越的脸上看到不舍,而他表现得也丝毫没出乎意料。

“希望你能成功。”霍清越送出真诚的祝福。

闻溪敛下眸,淡淡笑了下。

谁希望你说这个了啊。

结婚后,他只有在霍清越吻他的那一次感觉他离自己很近,其他时刻都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吃过饭,霍清越去洗澡,闻溪把碗刷了。

他下午睡了一觉,这会儿并不困,回到主卧,看见霍清越在擦头发,主动问他要不要他帮忙吹。

“不……”霍清越下意识想拒绝,并非排斥,只是不习惯被人这般无微不至地照顾。

但一触到闻溪的眼神,又把话咽回去,无声点了头。

坐在床边,闻溪盘腿在他身后。

听着吹风机呼呼的声音,突然感受到了婚姻的意义,在孤独的深夜里能有人陪伴,真挺好的。

不做什么也很好。

霍清越今天明显特别累,躺下后不久就睡着了,闻溪猫进被子里,小心靠近他,把脸贴在他胸膛,唇角满足翘起来。

然而,这样温馨的气氛十秒钟都没维持,霍清越浅声的呢喃便传进了耳朵里,“今晚不能玩了,明天要开国际会议……”

他明显处于半梦半醒之间,闻溪错愕抬起头,不明白他指的玩是什么。

-

翌日下午,闻溪去了沈承耀的店里,准备好好的“谢谢”他。

沈承耀一看到人,怨气冲天,没有半点被滋润过的样子,不由咂舌。

“我那么帮你都没效果啊?”

“作为朋友,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点?”闻溪眯眸望着他,“怎么想到送那些东西?你平时没少用吧?”

沈承耀咳嗽了声,“实不相瞒,我也是偶然在外面听见一阵风言风语,担心人家说的是真的,才想让你试试。”

“什么?”

“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我有个朋友追过你老公吗?他不知从哪听说了霍清越结婚的事情,逢人就说他性/功能障碍,谁跟了他要倒大霉。”

“谁那么缺德,这种话都往外说,他又没试过,谁信谁蠢。”

“他说他勾引过霍清越,但他没半点儿反应……”

“那是学长有定力!”闻溪的话尽管也有些没底气,但他坚决不信霍清越有问题,“要是谁都能把他勾走,我还看不上他呢。”

沈承耀挑下眉,见闻溪这么维护霍清越,“你爱上他了?”

“那倒没有。”闻溪回答得很快,“我这叫护短。”

这话说完,他反过去问沈承耀,“你那嘴碎的朋友到底谁啊?我见过没有?”

“应该没见过吧,上流圈子里的,和我们没什么交集。”沈承耀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过你要想会会他,我倒可以介绍你俩认识,他现在对你好奇得不行。”

“你都这么说了,我凭什么上赶着见他?”

“不错,有魄力!”沈承耀上下打量着闻溪,感觉他有哪里不一样了。

好像变得更有气场了。

这难道就是近朱者赤?

-

晚上,闻溪跟沈承耀去了他们以前常去的一家酒吧。

听说这地方换老板了,消费比以前高了不少,档次自然也上来了。

卡座要单独收费,闻溪还是选择去吧台,能省则省。

看他这么抠,沈承耀摇摇头,“霍清越赚的照你这样,八辈子都花不完。”

“他赚钱也不容易,我干嘛要挥霍?坐哪喝酒不都一样?”闻溪抿了口酒,环视四周,“我怎么感觉这酒吧帅哥的数量减少了。”

“是你审美提高了吧。”沈承耀说完这话,想起来问:“你最晚玩到几点?老公不管?”

“他今晚加班……”闻溪脱口而出答完,瞪了一眼旁边,“别说得好像我多没地位,夜不归宿他也管不着。”

放下酒杯,闻溪把外套一脱就去舞池跳舞了,上次和莫璃这位长辈一起太拘谨,完全放不开。

闻溪一进舞池,好多男人的目光全被吸引住了,他穿得虽然简单,白T配黑色长裤,但浑然天成散发出了一种独特的气质,清瘦的身材凸显出纯粹少年感,眼神却很锋利,掠过之处让人退避三舍。

没有人敢过去搭讪,这种清冷挂的,一看就容易碰鼻子灰。

舞池里音乐躁动,在这种地方可以尽情释放压力,有一大半都是艺术生。

闻溪很快出了一身汗,从里到外都舒畅了。

越过人群朝外走,忽然有只胳膊横在了面前。

“你就是闻溪吧?”问话的这人,刚刚在暗处观察很久了。

不怀好意的声音传来,闻溪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对方长得挺幼态,脸圆乎乎的,偏偏有种盛气凌人的气场。

“我好像不认识你。”闻溪直截了当开口。

“没关系,我对你了解得很。”眼睛眯成缝一笑,这个男生开口道:“我叫萧路。”

“什么?驴?”闻溪真不是故意的,一下空了耳。

他还心想怎么有人起这么个名字,就看见对方气得面红耳赤,“是路!马路的路!!”

“好好好。”闻溪无奈点头,“名字我也没听说过,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没成想对方比他还拽,萧路语噎数秒,冷冷开口:“我是霍清越曾经的追求者。”

啊!难不成这就是沈承耀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怎么这么巧在这儿碰到了?

闻溪终于正视对方,轻笑了声道:“没听说谁追求失败还要讲得那么大声的,难道你认为这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你!你他妈……”萧路是个暴脾气,上前两步揪住闻溪的衣领,把他拉过去,“是不是找死啊?”

“我是挺想死的,你有能耐让我死这儿吧。”闻溪摆烂摆得像一滩泥。

萧路:???

这终究是什么品种的人类?以前没接触过。

手上的力道松动几分,萧路的视线晃了几下,别扭咳嗽了声:“其实我找你没别的事儿……”

“就是想知道我怎么搞定霍清越,而你为什么做不到。”闻溪轻轻松松猜中了。

萧路面红耳赤一阵,有不甘的愠怒涌上心头,很想要揍他一顿。

但他还没这么做,一股强劲的力道突然从后面把他拉开了。

错愕回头,萧路看见他男朋友,眨了眨眼,“你拉我干嘛?”

而闻溪看着萧路的旁边的男人,也流露出震惊的神情,“秦斯煜??”

“闻溪,我……”秦斯煜抱歉垂下头,低声介绍,“我是萧路的男朋友。”

好家伙,这关系真是够错综复杂的。

难怪那晚他看着他欲言又止,好像是要有什么话对他说,敢情就是这事儿。

“秦斯煜,你是不是把我从小到大的事情都告诉他了?”闻溪挽起了袖子,怒火顷刻燃烧。

他一看到秦斯煜那怂样就知道他肯定是心虚了。

萧路挡在秦斯煜的面前,“说了又怎么了?他连你五岁尿裤子的事儿都告诉我了。”

“我五岁什么时候尿过裤子?”闻溪狠狠剜了一眼秦斯煜,“算了,友尽吧。”

他不想再掰扯那么多,虽然秦斯煜知道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情,可他这样的做法也很让他不耻。

看起来他明明是早就知道他老公是谁,还偏要在他面前演戏,装作不知情,让霍清越请他吃了顿饭。

闻溪带着满肚子的气回到吧台,仰头灌了自己大半杯酒,“咚的”一声又放回去。

“我发小秦斯煜。”他擦了下唇角的酒渍,愤愤出声:“跟你那朋友萧驴在一起了。”

酒保隔着很远都能感受到闻溪眼神的杀伤力,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默默给闻溪送过去一杯酒。

沈承耀已经听明白全过程,他先伸出两根手指头保证,“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背叛你的,萧路出现在这儿是巧合,不是我告诉他的。”

“你知道我重感情的。”闻溪深深看了他一眼,“千万别骗我。”

沈承耀扯唇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咱俩之间会出现骗这个字吗?”

闻溪没接话,人越长大就越难交出信任,因为不想受伤害,所以知心朋友也不容易交到了。

还能有零星好友陪在身边,就很知足了。

-

公司里。

霍子尧在陪着技术部的人加班,忽然在微信群里刷到一个视频。

[看看,这就是霍清越的老婆,挺轻浮吧?真不明白他怎么能看上这种男的,眼光挺一般呢。]

视频是萧路发出来的,言语之间夹杂着满满的不屑,好像还有那么一丝嫉妒。

谁让站在霍清越旁边的人不是他呢?

下面的回复跟了几条,都怕得罪霍清越,没敢说重话。

[这确定是吗?霍总那么严谨的形象,会喜欢这款?]

[就是,看起来挺活泼外向的,还敢在酒吧抛头露面。]

[年轻人去酒吧蹦个迪不很正常?不至于上纲上线吧。]

[你拍张正脸给我们看看,估计长得不错。]

这种向亲哥邀功的机会,霍子尧自然不能错过,立即去了霍清越的办公室。

“哥,你看嫂子被人偷拍了。”

霍子尧把手机放到霍清越的面前,点开视频。

霍清越凝眸,垂下眼帘。

闻溪的舞蹈很干脆很清爽,没有任何诱惑性的指引,但霍清越一眼就注意到周围人看他的眼神。

返回聊天页面,看到那些人的议论,他按下语音键,沉声开口:“我老婆跳得很好,有意见可以来华粤和我霍清越当面聊。”

发送之后,霍清越起身,问霍子尧那是哪家酒吧。

霍子尧挠着头,“不是哥……工作还没完成呢?”

看到屏幕上那跳跃的代码,他真惊了。

在他哥眼里,还能有什么比工作更重要?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青馥。”霍子尧吓得连忙开口。

-

喝了几杯酒,闻溪头晕晕的,被沈承耀扶着走出酒吧。

“你说你这酒量,不能喝就别喝了。”沈承耀嫌弃皱眉,见闻溪不往停车场的方向走,“你要去哪啊?”

“我想坐会儿,吹吹风。”

闻溪看到路边有长椅,从沈承耀的手中挣脱出来,坐到那去。

两人并排坐着,沈承耀见闻溪很认真地盯着夜空数天上的星星,不由失笑。

他身上还是具有文艺青年的特质啊!

记得当初第一次见他,就是一皮肤白白净净的小男生穿着蓝色格子衬衫,书包上挂着动漫的卡牌,白色运动鞋找不到一点儿灰尘,看起来萌萌的,不谙世事的模样。沈承耀没想到他除了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唱歌也那么好听,还会跳街舞,就连画画都是拿国际大奖的水平,完美得无可挑剔,没有瑕疵。

这样的人居然能和他成为朋友。

沈承耀活得可糙了,跟艺术沾边的事儿是一点儿不干,别看天天守着个古董店,也沉淀不了。

“承耀,你说人是不是很奇怪?”闻溪突然喃喃自语地问。

转头看向他,沈承耀不解地问:“你指什么?”

“很多方面……比如有的人对你明明很温暖,你却希望他能坏一点。”

沈承耀听不懂闻溪的话,这人大概是喝醉了。

“走,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走。”闻溪弯下腰,两手抱住膝盖,“我想让霍清越来接我。”

“那你就给他打电话。”

“他今晚要加班。”

“说不定现在工作结束了,你怎么喝醉了还这么怂?”

闻溪犹豫地拿出手机,很有仪式感地从通讯录里翻出了霍清越的号码。

在等待接听的过程中,他听见自己格外剧烈的心跳。

终于,电话那头传来磁性的嗓音,“喂?”

“学长,你工作完了吗?”

在一旁的沈承耀受不了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闻溪还真是个双面人呢!这声音温柔得就跟小百灵鸟似的。

他还是去那边的垃圾桶抽根烟吧。

霍清越半晌没说话,再次响起时,闻溪居然听见来自现实和手机的双重音质,“抬头。”

那一瞬间,用天崩地裂形容也不为过。

闻溪好像听见了自己心脏某处塌陷的声音。

他怔怔抬头,眼角还沁着泪渍,望见那个期盼的想要见到的人。

黑色西装外套随意搭在他的臂弯,男人剑眉星目,气场尊贵得不容侵犯。

在闻溪一眼万年的视线里,他迈着稳健的步伐来到面前,将西装披在了他的肩上。

裹挟着清冽香气的外套还保留着人体的温度。

闻溪豁然站起,在霍清越毫无预兆的情况下,闭眼吻上了他的唇。

周围,街景繁华,高楼大厦灯火璀璨。

路人往来穿梭,不经意间看见这一幕,禁不住发出惊呼:两位帅哥好是瞩目亮眼。

在公共场合接吻,对霍清越来说是个莫大的挑战。

眉头紧蹙,在闻溪完全投入到这个吻里时,他推开了他。

闻溪腾空的心骤然失重,被打断的心情极度不爽,冲动之下他再次拉下霍清越,更加用力地去吻他。

沈承耀的烟抽了一半,冷不丁转头看见这一幕,指间险些被烟头烫到。

卧槽!好生猛!!

这还是闻溪吗?!

喝多了就是不一样。

霍清越这次没有拒绝,但也没回应。

闻溪感觉自己像在亲吻一块木头,渐渐觉得无趣,分开后朝后退了两步。

“我应该时刻牢记的,我们就是形式婚姻,你不可能会喜欢我……”

口中呢喃,闻溪慢吞吞转身,一个人向前走。

路灯的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无端有几分落寞产生。

沈承耀看着闻溪在自己面前经过,见霍清越没有反应,也不知自己该不该上去追。

人家老公都不着急,他这个朋友多管闲事干嘛?

霍清越没听清闻溪念叨了什么,好像在说什么“形式婚姻”,无声注视着他走远,在人要过马路的时候,才迈步向前。

闻溪被他拉住,反手扯进了怀里。

“我们回家。”霍清越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怀里的男生倒也很乖,轻声应了句“好”,任由他带着自己离开。

沈承耀看他们上了车,抖了抖烟灰,把烟头捻灭。

他还是不看好这段婚姻。

暂且不论家世,单是性格,两人就不是一个世界的,霍清越根本不懂闻溪想要什么,闻溪同样也不理解霍清越。

这样硬凑在一起,新鲜感过后,只会两败俱伤吧。

-

上车后,闻溪老实把脑袋靠在车椅上,阖上眼假装睡觉,像个安静的瓷娃娃似的,看起来敏感又易碎。

霍清越没有立刻开车,想起公司还有没解决完的事情,打电话交代霍子尧。

“你接到嫂子了?”霍子尧很关心地问。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霍清越只跟他谈公事,讲完立刻挂了电话。

手机放回储物盒,霍清越正要发动引擎,旁边传来一声质疑,“你怎么那么凶?”

闻溪懒洋洋地问,睨着霍清越,手搭在前额。

月光被车窗膜过滤一层渗进来,显得他皮肤更白,搭在方向盘的那只手背上的血管纹路清晰可见。

霍清越没觉得他凶,平常在公司他都是这样讲话的。

不过闻溪一出声,倒让他想起来被忽略的点。

手伸过去,拿开闻溪挡在眼上的胳膊,“刚刚是不是让你没面子了?”

问完,他低声解释:“我只是不习惯在人前那么高调。”

闻溪没有理他,蜷缩了下身子,把脸埋得更严实了。

霍清越凑过去吻他,附在耳畔小声询问:“你想亲,在车里行不行?”

“我现在不要亲了。”闻溪还是不肯抬头,气鼓鼓道:“已经不想亲了。”

听他这样说,霍清越不免感到棘手。

人在生气的时候爱说反话,他一定也一样吧?

“如果是我让你没面子了,我向你道歉。”

霍清越的姿态放得很低,闻溪迟疑片刻,慢慢抬起了头,望向他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委屈。

好吧,他的确搞不懂。

明明是合法夫夫,在公共场合亲吻还怎么了?

但每个人的性格都不相同,霍清越不喜欢,以后就不要那么做了。

酒精的后劲儿越来越强,闻溪的思路也不如平日清晰,睫毛轻轻煽动几下,“回家吧。”

看他困倦的模样,霍清越感觉自己的心有了融化的迹象,他爱怜伸出手,指腹揉了揉那柔软的脸颊,“好,我们回家。”

-

闻溪喝醉酒容易断片儿,他忘了昨晚是怎么到的家,又做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一醒来就在主卧的床上。

鹦鹉在外面叽叽喳喳,该它叫的时候不叫,偏要扰人清梦。

宿醉后的脑袋昏昏沉沉的,闻溪从床上坐起来,发了会儿呆,准备去洗漱,门突然开了。

霍清越走进来,扯下领带,放回收纳柜里,淡声问他:“刚醒吗?”

“嗯。”闻溪看他像出过门的架势,心想自己究竟是睡了多久啊!

“我去公司开了个会,下午没事了。”霍清越抵在书桌前,“你想去哪玩?”

也就是睡了一觉,怎么醒来后感觉世界都变了?

霍清越那么日理万机,周末都没空休息,工作日还能想到带他出去玩?

直觉告诉闻溪,一定是他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但直接去问霍清越未免太尴尬了,他也不一定会告诉他。

“我明天要去面试,不如你陪我去逛个街,挑身合适的衣服?”

霍清越想了想,颔首道:“逛完街还能再看个电影。”

“………”看电影对他来说不是浪费时间的事情吗?

一直到出门,闻溪都被玄幻的感觉所包围,他恨极自己这爱断片儿的破脑袋,关键时刻掉链子。

来到商场,两人去到二楼的男装区。

闻溪想选一身比较显成熟的衣服,平时的他只喜欢卫衣牛仔裤,太随意了。

“学长,你有经验,可以帮我推荐一下吗?”闻溪回过头询问,却见霍清越正低头看手机。

他明显是在回复消息,公司一定很忙,还要专程陪他来逛街。

闻溪停下脚步,静静看着他,霍清越发觉不对,也跟着停住。

“怎么了?”他不解望向闻溪。

“是不是我昨晚跟你说什么了?”闻溪藏不住话,直截了当问。

霍清越收起手机,“你说我们马上要面临异地,想多些时间相处和了解,所以我今天就想陪你一起去转转,其他没什么了。”

他不加最后一句还好,越这样说越显得欲盖弥彰。

闻溪了解自己,喝醉了以后什么都敢往外说,上次和爸妈吵架不也是把多年的委屈一股脑全吐出来了吗?

“你要骗我,以后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突然把话说得这么重,霍清越瞬间眉头紧蹙。

本来怕他难堪,他真不想说的,但闻溪既然那么想知道,只能告诉他了。

“你昨晚问我……”霍清越有些难以启齿,在闻溪专注的凝视下,一字一顿低声开口:“问我是不是不行。”

闻溪:“………”

原地石化。

能不能莫名其妙冒出来个地缝给他钻一下?

以后他再喝酒就是狗,呜呜呜。

“如果不是你问我,我都不知自己给你造成了那么大的误解。”霍清越轻轻拍了下闻溪的后背,示意他靠近,随后低语:“既然你不记得,那我再向你重申一次。”

他逼近闻溪的耳朵。

闻溪尴尬得快要站不住脚,马上就能哭出来。

他知道霍清越所说的一定只是冰山一角,他肯定还说了别的虎狼之词。

不活了!!

“你老公很行的。”魅惑的男嗓幽幽传进耳朵,霍清越的唇角难得噙起戏谑的笑,“不信今晚可以试试。”

不是暧昧的床笫之私吗?怎么有种下战书的感觉?

闻溪的耳朵烫得厉害,用力揉了揉,很有立场地拒绝:“今晚不行,明天我要面试。”

“没关系,不差这一晚。”霍清越说得十分坦然。

闻溪从他的语气里体会到一种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感觉。

不是没试过吗?他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

愣了两秒,闻溪很快反应过来,他飞速的拒绝已经在无形之间流露出对霍清越的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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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选完衣服已经快天黑了,闻溪怕明天状态不好,想早点回去休息,便没有去看电影。

两人找了家粤菜馆吃了饭,到负一层去逛超市。

这还是婚后两人第一次做这种平凡普通,但寻常夫夫都会一块去做的事儿。

霍清越负责推购物车,他就在一旁挑挑拣拣,不一会儿就选购了满满一大车的零食。

闻溪后知后觉,担心询问身边的人,“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能吃了?”

“不会。”霍清越轻启薄唇,“我只羡慕你有那么好的胃口。”

听他这样说,闻溪很难不感动。

对比他妈,每次看他吃零食都会说那是垃圾食品,除了满足口腹之欲没什么用,之后给他转发一大堆炸鸡可乐容易致癌的新闻,让他多吃水果蔬菜,少吃膨化食品。

闻溪很不理解,他吃薯片巧克力不就是为了快乐吗?整天考虑自己能活多久,当下恐怕就要抑郁。

正想着,闻溪突然看见霍清越伸了手,拿了一盒方形的东西放进购物车的角落。

定睛一瞧,下意识出声道:“我朋友送的新婚礼物里不是有吗?”

霍清越:“尺寸太小。”

能用如此气定神闲的语气讲出这种话的人,也只有他了。

闻溪心中的小人默默对其跪拜了。

只是下一秒钟,他的某一处像受了惊似的骤然收缩。

眼下最应该担心自己吧?他真不需要那么夸张的size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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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霍清越将闻溪送到面试地点,下车前,闻溪将自己事先整理的文稿又默背一遍,以确保到时能对答如流。

见他这么认真,霍清越安慰了句,“你线上申请能通过已经成功了大半,线下基本走个流程。”

“但愿如此吧。”

闻溪深呼吸,推开车门,匆忙回过头说:“如果我能成功就去你公司,第一时间给你汇报好消息。”

“失败了呢?”

“当然是回家躲进来哭啊。”半开玩笑说完,闻溪潇洒挥一挥手,“好了,我进去了,你快点去公司吧。”

霍清越没听他的,亲眼看着他进那栋大楼才驱车离开。

闻溪进去之后才发现今天来了特别多的面试者,他到得晚,排在比较后面的位置。

现场的这些人打扮得都很朴素很规整,看上去非常斯文,一看就和老师的气质相吻合。

旁边有个男的凑过来问闻溪是不是网红,看他这长相很像是来体验过程拍视频的。

打开前置摄像头,闻溪端详自己一番,他长得还真不算踏实。

这还没开始,信心已经被打击了一半。

不过闻溪进去后,却是自信满满,他有充沛的文化底蕴,谈吐流利,表达清晰,无论提问什么,都能答得很到位,很具体,这点非常加分。

考核的过程不超过十分钟,结束后也不会当场通知结果,只让闻溪回去等信。

走出大楼时,闻溪浑身轻松。

无论结果怎么样,想尝试的事情去做了就不会后悔。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成功,闻溪还是打车去了华粤。

这是他第二次来了,相比较于上次的心情,坦然许多。

在楼下的咖啡厅打包了两份简餐,闻溪进到大楼,径直走向前台。

接待人员询问他有没有预约,闻溪害羞又有点儿小骄傲地回答:“我是你们霍总的爱人。”

这话一出,接待人员赶紧给总经办打了电话。

下来接闻溪上楼的人是霍清越的助理,态度毕恭毕敬的,递给闻溪一张名片,说下次来先给他打电话,他得在大门口侯着。

听他说话很幽默,闻溪多问了句:“你们霍总每天在公司都忙什么?”

“开会、审核资料、敲代码、批评……教导员工。”助理话赶话差点要说出来,及时来了个大转弯。

电梯这时来到顶层,助理把闻溪带到办公室门外就离开了。

闻溪敲了敲门,里边的人说进他才进。

不出意外的场景,霍清越仍端坐在他的电脑前,神色严肃而认真。

但一抬头看见闻溪,表情缓和许多。

“面试成功了?”

“还没出结果呢。”闻溪把打包的午餐放到茶几上,反问:“你现在忙吗?”

“不忙。”

霍清越迟疑了两秒才说。

将正在进行的程序先暂停,起身去到沙发前,坐到了闻溪旁边。

他一如既往得穿了深色衬衫,抬手整理衣襟时,隐约可见他腕上的钻石袖扣,和这办公室里的黑白灰元素一样,衬得他整个人都冷冰冰。

“公司楼下随便打包的。”闻溪拆了餐具,发觉他离自己很近。

霍清越的压迫性实在太强,气场令人难以平静。

偌大的办公室空荡荡的,闻溪从逐渐加快的心跳声中莫名感觉到一丝暧昧。

他为什么要坐得这么近呢?

“吃饭吧。”闻溪慌乱垂下眼帘。

霍清越扯开领带的结,随手解了颗扣子,莫名开口:“那晚你说看到我就饿了,我现在也有一样的感觉。”

“原来你听出来了。”闻溪恼怒瞪他,“那你还凶我?”

霍清越薄唇紧抿,没有回答。

谁让他没发现他醋了两天?就让他一直泡在醋坛子里,不管不问。

叫别人哥哥叫得真甜,视他为透明。

单手扯下领带,缠绕在掌心,霍清越看了眼落地窗外的万米高空,嗓音喑哑低沉,“闻溪,想不想试试在这里?”

车一下飚上高速,闻溪完全来不及反应。

看他把玩着领带,性感得要命,他喉结滚了滚,谨慎提醒,“现在是白天。”

“那又怎么了?”唇角噙着淡淡的笑,霍清越倏然逼近闻溪,领带在毫无预兆中捆住了他的双手手腕。

耳廓被潮湿的温热席卷,他蛊惑低喃:“你会很喜欢的。”

男人的眼底浮动着晦暗不明的欲色,与之前见到的判若两人。

闻溪想不通他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

正义凛然的脸上带了一丝邪气。

眼神还是那般清冷,尽管有宛如熔浆般的火热翻涌,也盖不住本来的底色。

一定、一定和那晚他喝醉了有关系!究竟对霍清越说了什么,让他变成这样?

在闻溪微怔之际,被男人强有力的手臂腾空抱起。

霍清越看似不耐烦扫下桌上的文件,将闻溪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结实的腰身缓缓俯下。

“试试?”

“确定……”闻溪环顾四周,吞咽下口水,“确定要在这儿?”

“你怕了?”霍清越凝视着他,眼中带着试探。

二人视线对峙,数秒之后,闻溪唇角翘起,胳膊搭上了霍清越的肩,“这是学长的地盘,我怎么会怕。”

话音落下的那一秒,人被压在了办公桌上。

在吻下去的电光火石间,霍清越的脑海中闪过闻溪醉酒那晚的撒娇——

霍清越,你能不能狠狠地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