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舟其实不太相信命中注定这种事情,所谓的日久生情,其实不过是处得久了、习惯了,能适应彼此的存在了罢了。或者进一步说,是妥协了。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段只是互相将就的婚姻,渐渐的就和想象中不一样了。

许心瞳幼稚、脾气大,有时候还有点蛮不讲理,刚结婚那会儿他就发现了。

但是,她自然也有她的可爱之处。

她不管多么伤心,遇到多大的事儿过一夜都能跟没事人一样,心里就像一个破了个洞的沙漏,永远也存不住事儿。

如果非要说的话,其实这也算一种福气吧。

某一日放假,她忽然心血来潮地跑过去跟他说:“老公,我们去母校看一看好不好?”

傅闻舟当时在看资料,手里的钢笔都停下来了,皱着眉头看她:“你确定?”

她郑重点头:“毕业这么多年,也没回去看看老师,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她忐忑地看着他,“你要是忙就算了,我自己去吧。”

傅闻舟摇头:“你要去我肯定陪你去,我这两天也没什么事儿。”

“老公你最好了。”她扑上来,抱着他的腰蹭来蹭去。

傅闻舟低头瞥她,手里的钢笔不知不觉已经搁了,眼眸变深沉。她抬眸时,他忽然按住她的后脑勺就来了一个法式深吻。

由于太过突然,许心瞳都没有反应过来,呜呜咽咽了会儿,瞪了他一眼。

“放过你。”傅闻舟松开她。

她却提着他的领带微微施力,给他揪紧了:“那得问我同不同意。”

他笑。

她笑着贴上去,柔软的身段贴着他坚实的肌理,跟条美女蛇似的嬉笑扭动,钻来钻去。耳畔,是她靡丽的、娇柔的低笑,带着点儿不怀好意的促狭。

学坏了,真是学坏了,就不该让她去管公司。

傅闻舟心道,都跟那帮人学坏了。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到胸腔里那层薄薄的火气被挑了起来,像是架在火焰上炙烤的蒸笼,一触即发。

她却忽然跳了下去,远远跑开后,回头给了他一个飞吻。

傅闻舟:“……”

似乎是怕他过来打她,她这次逃得很快了,三两下就没了身影。

傅闻舟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认命,自叹倒霉。

他们是下午才动身过去的。

原本想将车停在校门口,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几乎寸步难行。

许心瞳只好拉着傅闻舟下车,步行过去。

首先去见的是一位以前对她挺好的老师,见了面,对方推了推老花镜,几乎都快认不出她了。

“是我啊,许心瞳,瞳瞳。您不记得了?”她把头发拢起来,扎成一个丸子示范给他看,“我以前都扎这个发型的,您忘了啊?”

周老师这才想起来,一副恍然的样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