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聚在一起喝酒,很热闹……后来我才知道,他用这种方法把我们聚起来,烟里都掺了海洛因。”

“后来案发,李荣凯被抓,那时候我已经上了瘾,被送进戒毒所。这些事情我跟当时办案的警察都说过,没有隐瞒。”

“我恨他……他毁了我。我好几次做梦,都梦见我杀了李荣凯。用刀子,一下又一下地捅。”

“我爸虽然退休了,却不显老。我进戒毒所的第一个星期,他来看我,那天……我看到他的头发白了一大半。”

“第二个星期我爸又来了,整个头上找不到一根黑发。”

“我妈有个同事,以前说是要把女儿介绍给我。从戒毒所出来,有一次我听到她跟别人谈起:幸好当时没有介绍成功,否则就是害了那女的……”

虎平涛没有插话,李松一直在自言自语。他抽了一支又一支,地上扔满了烟头。紧张的情绪有所舒缓,愤恨的心情也随着话语消减了很多。

“虎警官,有件事情,可能对你有用。”李松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夹在手指中间,没有急于点燃。他有些犹豫,话语节奏听起来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李荣凯的确想要存心害我,让我染上毒瘾,但我们毕竟是同学,可能在他看来,关系比外人要亲近。以前在KTV的时候,有一次他喝醉了。当时包间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他告诉我,说:这行不好做,很危险,也很难。他打算再做一段时间就不干了。”

虎平涛认真地问:“他指的是贩毒?”

“那时候我不知道他在做这个,否则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跟他在一起。”李松沉重地点了下头:“他一直说在做着对外贸易,我也信以为真。”

“看得出来,他那天晚上有心事,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威士忌。我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只能劝他:生意难做就不要做了,可以转行试试别的。他说转行很难,可说着说着就忽然笑起来。他告诉我:最近弄到一笔钱,这是他以后东山再起的资本,就藏在他姐姐那里。”

虎平涛眯起双眼,疑惑地问:“他姐姐?”

李松声音压得很低:“李荣凯家里以前很穷,他父母重男轻女。听说,当年他姐姐生下来就送到乡下,给了别人。虽说两家不经常走动,但这事没有刻意隐瞒,算是半公开的秘密。”

“他喝醉了,话很多。他说恨他爸妈,说这个世界上只有姐姐一个亲人。如果能躲过这次的麻烦,他会做个好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后来他被抓了,我才知道他在贩毒。”

“警方讯问的时候,我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李荣凯的姐姐。其实这些事情就算我不说,办案的警察也一清二楚。听说他们盯了李荣凯很长时间,抓捕的时候人赃并获,他的家庭关系也被翻出老底,没什么可隐瞒的。”

虎平涛问:“你的意思是,当时他姐姐那边也被查了?”

李松点点头,强调道:“查归查,但有些问题没查出来。”

虎平涛注视着他,眼里充满了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