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虎平涛走上前,下意识地将西装男挡在身后。

可做完这个动作,看看周围的人,他疑惑地问:“你给我说说,他们到底怎么打你了?”

之前赶到的时候是凌晨,天色尚黑。现在五点多了,天色开始放亮。还有就是西装男之前的位置刚好在小区岗亭侧面,正面的灯光照不到。现在他从建筑阴影里走出来,就在自己身边,虎平涛看得清清楚楚————他身上除了那些触目惊心的血迹,衣服裤子上丝毫看不见别的污渍。

没有撕扯过的痕迹,也没有脚印。

西装男浑身都在颤抖,看样子是被吓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虎平涛仔细打量着他,敏锐捕捉到对方眼中的细微变化。

那是一种无比强烈的恨意,仿佛一部照相机,把站在对面的每一个人都拍下来,以定格的形式牢牢锁入大脑,成为永恒的记忆。

是的,他恨这些人,包括保安和物管经理。

虎平涛加重语气问:“喂,你怎么说,到底是谁打了你?还有,他们到底是怎么打的?你得把情况讲清楚啊!”

西装男似乎是清醒了一些,他从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捻紧,塞进正在流血的鼻孔,然后抬手指着站在对面的所有人,恶狠狠地说:“他们全都打了,所有人打我一个!”

这话再次激起了众怒。

“你放屁!”

“别跟他扯了,既然他说我们打他,那就满足他的要求,揍他!”

“你个憨1杂1种,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锤死他!”

面对汹涌如潮的骂声,西装男不怒反喜。他用力拉扯了一下虎平涛的衣服,带着几分谄媚,低声发出惊喜的喊叫:“警官,你看见了,他们当着你的面还这样。”

虎平涛眉头紧锁:“他们只是嘴上说说,没动手啊!还有,你说他们打人,到底用什么打的?”

西装男犹豫了一下:“……他们当时围上来,用……拳头。”

“有人踢你吗?”虎平涛故意问。

“有!”西装男想都不想就张口回答:“踢得可狠了,我到现在都还骨头疼……走不动路……他们必须赔我医药费。”

对面,为首的物管经理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站出来,左手叉腰,右手指着西装男,怒道:“你这人怎么跟疯狗似的,见人就乱咬啊!你讲话要负责,这里有监控。你以为胡编乱造就能骗过去?警察办事也是要讲证据的。”

西装男顿时傻眼了。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四处张望,这才发现小区岗亭正面和侧面都有监控摄像头。

虎平涛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依然还是同样的问题:“他们到底有没有打你?”

“我……这个……”西装男结结巴巴,脸上丝毫看不到之前的狠意和笃定:“好像……打了……当时很乱,肯定有人打了我几下,但我实在是记不住……警官,他们人多,他们欺负我。”

后面这些话倒是说的很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