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嗣在耳畔低低地问她, 阿萦却泪眼汪汪, 额头的汗都疼得冒了出来。

她想说疼,疼死了,让他赶紧滚出去,但她怎么敢说这种话呢,疼也得忍着,忍一忍就过去了,她很能忍的,说不定伺候好了裴元嗣,他还能准许她多养四郎一些时日。

于是阿萦吸着冷气,违心地说:“不,不疼。”

怕被裴元嗣看出端倪,她干脆闭上了眼睛。

裴元嗣拂开她脸上的碎发,发现她脸蛋儿潮红,眉心却微微蹙着,两只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褥子,仿佛在竭力隐忍什么。

裴元嗣深深望着她。

想和她说说话,想了想,不知说什么,又怕吓着她,她胆小如兔,和他说没两句就怕得离他远远的。

他便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两人躺在一处不能说话,总要做些别的事情,裴元嗣揉着她僵硬的双肩,他虽然不说话,动作却极轻柔,极体贴,阿萦身上的不适感渐渐去了,意.乱.情.迷,哼哼唧唧。

她应该也会有些喜欢他吧?

裴元嗣垂眸看着她,狭长的凤目眼底深处盛满了温柔,仿佛在这一刻他的眼里只剩下了身下的她,握住她的柔荑,缠绕在自己的颈子上,好像两人在相互搂着一样。

他俯下身,两人鼻尖对着鼻尖,看着阿萦被他的汗水打湿的娇媚脸颊,心里一遍遍悄悄唤着她的名字。

“阿萦,阿萦,阿萦……”

……

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她有了异样的心思。

也许是她安静地坐在房里做针线的时候,也许是她畏惧地看向他时那双清澈而惹人怜惜的双眼,也许是她永远不会在他耳旁喋喋不休地数落算计,只会低着头乖巧地帮他更衣倒茶。

她就像一株安静美丽的海棠花静静开放着,日复一日的相处,肌肤相亲,从厌恶到朦胧的喜欢,人这么复杂,生出的情意却是这样简单,甚至没有道理。

明知不对,明知不该对她有这样的心思,他还是动了。

等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如烈火燎原,一日不见她脑海中便满是她的身影来回穿梭。

他开始期待每月逢五的日子,可能是他太卖力,很快她又有了身孕,他突然就感觉很奇妙,他和她有孩子了。

绥绥是他和她的长女,可就是不一样,那时候他对她没有感情,和她在一起,也只是为了完成沈明淑的任务。

直到有了四郎,他才是真心的欢喜,并且有了四郎,他便又可以找借口去看她。

其实这样的心思,不论是对他还是对她,都不能称得上是件好事。

裴元嗣穿好衣服,意犹未尽地抚摸着被窝里阿萦还在熟睡的脸颊。

昨夜不太尽兴,不过他还是很满足,他喜欢阿萦的声音,柔媚酥软,柔柔的细细的甜甜的,狠了的时候还会梨花带雨地求他说大爷饶命,好像在向他撒娇一样。

而这样的声音,只有他能听得到。

有的时候他也会嫌她太笨,想她能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