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时候,看完四郎,等孩子睡着,他命丫鬟们都退下去,将四郎留在摇床上,拉着阿萦到衣槅后。

他捂着她的嘴儿,阿萦便不敢出声,憋得脸蛋通红,含着泪在心里埋怨他这是什么嗜好,晚上留下不好吗,偏要在这里,还是,白日……

“姨娘脸怎么这样红?”

阿萦软着腿开了窗散味道,她扶着在窗下匀气,两人的衣服都没怎么乱,只是有些皱,裴元嗣坐在摇床前看着熟睡的儿子回味平复,紫苏进来的时候两个人离得远远地,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并无丝毫异常,只是阿萦的脸色似乎有些过分的红润,紫苏便拉着阿萦到一旁,小声问。

一旁的裴元嗣向她瞥过来,阿萦羞红了脸低下头,尴尬地道:“胸口不太舒服,刚才一直喘,没事,我现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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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五月份正是春末夏初气温回暖的时候,裴元嗣命陈庆把锦香院的石榴树都给拔了换上阿萦最喜欢的海棠花。

阿萦喜欢海棠花,他一向是知道的,因为她总是喜欢在帕子和衣服上绣海棠花,裴元嗣听说阿萦最近心情一直很低落,他虽然不能和她经常见面,也不会出言安慰,但他希望阿萦看见窗外盛开的海棠花时心情会高兴一些。

沈明淑后来为那天和裴元嗣吵架的事情去道歉,说她是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说了重话,求裴元嗣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

裴元嗣越来越厌烦她这幅刻薄的嘴脸,面上却只能隐忍不发,沈明淑想要回绥绥和管家权,奈何身体的情况每况愈下,每天从早晨起来就感觉疲乏无力,现在手里捏着的这一把管家权她都觉得吃力,更枉论把绥绥要回来养。

这日裴元嗣不在家中,沈明淑去前院扑了个空,决明跟着裴元嗣上衙,三七眼下正巧有事不在,沈明淑在外面坐了一会儿,嫌外面太热就走进了屋里。

屋里没人,沈明淑想到她最近似乎没给丈夫做过衣服,便走到衣橱旁打开衣橱看了看裴元嗣的衣服,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翻他的东西,沈明淑就小心地拨了拨每件挂好的衣服。

突然她发现某件衣服上露出根蓝色的丝线,沈明淑一怔,将这根丝线连根抽了出来。

是只淡蓝色绣松鹤纹的香囊,沈明淑不记得她给丈夫做过这只香囊,难道是身边的丫鬟们做的?

女人的直觉告诉沈明淑不对,沈明淑三两下打开香囊,只见香囊里面的香料有白芷、藿香还有一些瑞脑,沈明淑将香囊对准窗外的阳光,发现香囊里面除了这些香料,竟还有一缕用红线包扎得极为整齐的女人头发!

刹那间,沈明淑如遭雷击!

她清楚地知道这缕头发不是她的,因为这缕头发乌黑油亮,而她的发已经开始慢慢枯黄,他将这缕发珍藏在香囊之中挂在身上,可见这缕发的主人与他关系匪浅。

这缕发会是谁的发,是哪个女子的发?

沈明淑将头发和香囊复归原位,表情怔忪地坐了回去,心里却将所有与裴元嗣有过关系的女子在脑海中一一过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