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阿萦不肯转过身来和他讲话,裴元嗣以为她是想洗漱,便吩咐丫鬟玉蕊将热水和湿帕子端进来伺候她。

可阿萦在他灼灼的注视下哪里好意思梳头漱口,只好硬着头皮赧然而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裴元嗣皱了皱眉,都在一起这么多年,孩子生两个了,她还害羞什么?

心里不理解,摇摇头,裴元嗣还是下了车去。

梳洗完毕,玉蕊给阿萦挽了个好看的发髻,换上新裙子,阿萦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心里忐忑了半天才鼓起勇气撩开车窗上的帏帘。

一束灼红的日光猝不及防地射入了帘中,阿萦微眯了眯眼,只见远处青山连绵,夕阳西下,一轮红日高悬山巅俯瞰大地。

便是在这一片薄暮冥冥中,马车前车队中那骑在照夜白上的男人依旧身姿挺拔傲然,如松如柏,夕阳的余晖洒满他宽阔的肩膀,在他周身镀上一层烫金色的光辉。

阿萦还眼尖的发现,男人的腰间系着一只淡蓝色的香囊,那是她新做给他的香囊,他夸过她说很好看。

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忽然男人转过来身来看向她,四目相对,马车里的美人乌发雪肤,含羞带怯,眼神躲闪了几下,忙扔下帘子躲到了马车当中。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寂静无人的深夜里,他喘着气在她耳旁道。

“?”

阿萦侧过脸,杏眼迷.离懵懂。

“夸你白,夸你好看。”

他果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她这幅柔弱纯真的模样竟勾得他很想狠狠地欺负哭她,让她为他红了脸湿了床,裴元嗣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发力。

……

第二天一早,不出意外阿萦的膝盖和小腿青紫了,连下马车都蹲不下去,小腹也是酸胀胀的,只能在马车上坐了一整天,傍晚进驿站的时候还是被玉蕊给扶下来的。

裴元嗣问她怎么回事,怎么一天都不下马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阿萦既苦恼又难以启齿,哪里好意思告诉他她的身子已经有些受不住他这日日三番两次的“宠爱”。

要是怀上了身子,只怕还会耽误车队的进程。

裴元嗣便发觉阿萦这两天心事重重的,他以为她是想孩子了,催促杨义武让递运所赶紧快马加鞭把家信送过来。

白天要急着赶路,夜里闲下来裴元嗣就教阿萦读书识字,阿萦其实很聪明也很有悟性,虽然没跟着大家们系统地学习练过字,她的字中却天然透着一股灵动娇憨的风骨。

不过状元郎偏喜欢用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他给阿萦规定每天必须要认满二十个大字,这对初学写字的阿萦来说着实太难,阿萦不好意思拒绝,每天都要在马车中咬着笔头勤学苦练,晚上被他检查功课,写错了有罚,罚用戒尺打手心三下。

写错了有罚也就算了,写对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