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同意。大爷是决不会违背娘的。”

“哦!”俞夫人挑了挑眉, 道。“我是说如果, 如果他不听我的,该怎么办?”

不听俞夫人的,该怎么办?

是啊!

如果不听俞夫人的,她能有什么办法?

和俞敬修闹?

他只会觉得她形如泼妇。

恰恰泼妇是俞敬修最不能忍受的。

如果她这样做了,不仅挽回不了俞敬修的心,只怕现在的恩爱都要付之东流。

忍着?

难道就让她眼睁睁地看着那闵氏进门不成?

到时候家里的人还有谁会把她放在眼里?

把那闵氏羞辱一番?

不,不,不。

那样一来,不要说俞敬修了,就是俞夫人恐怕都会觉得她心狠手辣,不是良人。

怎么办?

心中为难着,把闵氏羞辱一番的念头却越来越强烈。

范氏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好不容易才把这个念头压在心底。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办才好呢?

她的表情变得茫然起来。

一直细细观察着范氏的俞夫人难掩失望之色。

她闭上了眼睛,好一会才睁开。

只是再睁开的时候,目光已是一片清冷。她端了茶,漠然地说了句“你先回去吧!德圃那里,我会跟他说叨说叨的”。

范氏面露喜色,恭敬地给俞夫人行礼退了下去。

坐立不安地守在门外的墨篆忙迎了上前,急急地低声问道:“夫人怎么说?”

“夫人答应帮我和大爷说说。”范氏露出个愉悦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展开,她身后俞夫人的内室就传来了“哐当”一声砸东西的声响。

两人惊愕地回头朝俞夫人的内室望去。

“蠢货!”俞夫人不耐烦地低声骂道,“自私自利到了极点!难怪畏畏缩缩一副小家子气。还好只生了一个女儿,要是生的长孙,只怕我们俞家就要断送在她手里了。既想阻止闵氏进门,又想在男人面前装贤良,主意竟然打到我的头上来了,怂恿着我帮她出头……她自己干什么?躲在一旁装什么也不知道?还是当着德圃的面反劝我息事宁人?”

“您小点声!”束妈妈手脚利索地收拾着俞夫人砸碎了的茶盅,小声劝道,“大奶奶还没有走远呢!”

“她就是听到了又能怎样?”俞夫人的声音不仅没有低下去,反而越来越大,“她也就是个窝里横。离开了德圃,谁还把她当个玩意!”俞夫人说着。“呸”了一声,道。“我就说她了,她敢到我面前来哼一声吗?扶不上墙的东西!真是丢人现眼……”

束妈妈不敢上前,屋里只有她一个,又不敢走开,哆哆嗦嗦地畏缩在墙角,一动也不敢动。

范氏在门外把俞夫人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羞愧又难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