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皱起,她虽不大关心外人的事,就算偶尔想起来,也是一晃而过,可她也知道,薛姨妈说的这些,都太过牵强了些。

只是这会儿她也不好去和薛姨妈讲道理,便劝慰道:“若果真如此,等哥哥回来了,让他送蔷哥儿出去了便是,或者,咱们家搬家也行。若他果真是那样的人,那因为一件金凤五彩八宝凤头钗就能让哥哥远离他,岂不是好事?俗话说的好:破财可免灾。能保哥哥平安,别说一件金凤五彩八宝凤头钗,就是十件八件的,我也舍得。”

薛姨妈闻言感动不已,拉着薛宝钗的手道:“我的儿啊,但凡你哥哥有你一半明事理,我就是当下闭眼也不担心了。”

薛宝钗正要再劝,忽听外面廊下传来动静:

“哎哟!是大爷回来了!快快,太太,大爷回来了!”

薛姨妈闻言登时大怒,高声道:“还不让那畜生给我滚来!”

就听到外面响起一阵醉醺醺的高乐戏曲儿来:

“清早……清早起来什么镜子照?”

“梳一个……梳一个油头,什么花儿香,嘿嘿!”

“脸上擦的是什么花儿粉,诶,什么花儿粉?”

“口点的胭脂,是什么花儿红?”

“哈哈哈!”

听闻薛蟠唱的这玩意儿,薛姨妈和薛宝钗都面沉如水,气的眼眶发红。

外面老苍头也跺脚,劝道:“哥儿快进去罢!太太和大姑娘都气坏了。”

老苍头是薛蟠乳母的丈夫,薛家几辈子的陈人,他的话薛蟠还是给几分面子的。

何况看到自己的亲随被按在地上跪着,薛蟠也醒了点酒,知道今儿必是他妈和他妹妹恼狠了,才闹出这等阵仗。

散了散恣意享受美人醉酒后畅快的浪劲儿,薛蟠还有些遗憾,摇了摇头,对老苍头等人道:“你们,你们先下去吧,我有极要紧的事跟我妈,还有我妹妹,商议。去,都下去吧。”

里面也没甚动静传来,老苍头便带着人撤下了。

等他们走后,薛蟠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张大笑脸后,进了屋,看到薛姨妈和薛宝钗都含泪而坐,看也不看他一眼,忙赔笑道:“哎哟,妈和妹妹都在这儿呢?”

薛姨妈一见他在这浑赖装傻,登时火冒三丈怒骂道:“你这该死的畜生,说,你爹留给你妹妹的金凤五彩八宝凤头钗让你弄哪里去了?今儿说不出个好歹来,你趁早拿个绳子,先勒死我,再勒死你妹妹,随你去和什么强哥儿、弱哥儿的过活去吧,省得我们娘俩儿碍你的眼!”

薛蟠见她娘俩儿哭的凶,本也难受的想落泪,可最后听不明白道:“这事和蔷哥儿有甚干系?还有弱哥儿,他又是哪个?”

话音刚落,外面窗下竟又传来动静,且必是一个之前没在场的小丫头欢快的声音:

“大爷,二门外传话进来,说是神武将军府的冯大爷派人来问大爷,蔷二爷在不在,若在,就请大爷和蔷二爷往西单北大街西斜街去寻他。”

薛蟠闻言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