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还来不及深究陆吾的眼神,陆吾毫无预兆又吐了口血。

她幽幽叹了口气,强行拉过陆吾的手,搭在他手腕处把脉。

气虚,体弱。

若非伤及肺腑,单单只气虚体弱怎么会吐血?

蒹葭眉心紧蹙,搭在手腕上的指尖又重了几分。

她凝神聚气,谨慎将自身真气输入陆吾体内小心游走,周身运转一圈后发现,真的只是气虚体弱而已,并无别的病症。

“奇怪。”

陆吾唇上毫无血色,丝毫不担心蒹葭能看出些什么来。

在不周山与魔君生死一战时,魔君用毕生心血封印住了他的修为与仙骨,若面前的人能轻而易举看出他的底细,未免也太小瞧魔君了。

他不动声色问道:“如何奇怪?”

蒹葭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诊错脉了,“你等等。”

她找来一位大夫给陆吾诊脉。

年迈的大夫望闻问切良久,最终得出一个和蒹葭一样的答案,“他啊,气虚,体弱,多补补就好了,没什么大病。”

“可他吐了好几口血。”

大夫捻着胡须,“这……气虚,体弱,多补补就好了。”

“……”凡人气虚体弱就会吐血?体质这么差吗?

陆吾拱手:“多谢老先生。”

或许是他自觉吐血太多,留在这也无济于事,朝蒹葭道:“我身体不适,这里就交给仙君了。”

蒹葭正求之不得,“行,我给你找个房间你好好休息。”

“不用,我自有去处。”

蒹葭唯恐他去自己休息的那间房,若是进去见不到人岂不是穿帮了?

“你体弱气虚,少说话,跟我来。”她硬拽着将陆吾安置在一间离她那间房最远的客房,将他硬塞上床后吹熄蜡烛,笑道:“好好休息。”

临走前为了以防万一,蒹葭在房外贴上一张符纸,若是有妖魔想进房间,她立马就能知晓。

而房内刚刚躺下的陆吾在门关上的瞬间坐起身,清楚瞧见房外的人将一张符纸贴在门口,不由得自嘲一笑。

从前只觉得这人口舌如簧,胡搅蛮缠,却不知这女子背地里竟也有如此善良细心的一面。

是他狭隘了。

等幽州城之事解决,拿到“谢予迟”手中的乾坤袋后,分她三成也无妨。

太阿剑凭空闪现,发出细微争鸣声。

自他让谢予迟进太阿剑后,谢予迟与太阿之间便有了一丝感应,莫非谢予迟出事了?

无暇多想,陆吾握剑赶去。

城北城墙上,谢予迟正艰难将“谢予迟”从城楼上搬下来。

他现在是妖魔模样,若是去喊人,只怕得把人给吓死,可“谢予迟”修补阵法后昏迷至今未醒,若是不管他,估计得死这。

仙君怎么还没来。

谢予迟心急如焚。

“夫君!”一个焦灼的声音从城楼下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