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道。

声音之凄厉,似能断铁碎金。

义忠亲王面色惨然道:“是……”

崇康帝闻言再也压不住心头的怒火,抓起御案上的一块玉镇纸,狠狠的砸向了义忠亲王,咆哮道:“你们都是没脑子的畜生啊?!刘仁才……你们……你们蠢笨不如猪狗!该死!该死!统统该凌迟处死!!”

义忠亲王脑袋被砸破,血流不止,却连擦也不敢擦一下,哭道:“陛下,宗人府内的膳食全部都由臣一手检验过。臣都亲口尝过……”

崇康帝红着眼睛凄厉吼道:“那毒又是从何而来?”

义忠亲王磕头道:“是两位皇子的伴读下的毒。四皇子和五皇子因为住在宗人府内,所以将两人的伴读招了去。这二人已经招供了……”

皇子伴读与公主郡主入学陪侍不同,公主郡主陪读多为仕宦名家之女,而皇子陪读,选的却是士绅望族但族中未有做官人家之子,身家清白,没有太多背景牵连。

也是为了防止皇子被野心之人蛊惑,行结党营私之举。

四皇子、五皇子的伴读,皆为正经士绅之族,祖上几辈人皆为乡里德望之辈。

两位伴读皆品性纯良,言谈方正之人,崇康帝亲自接见过。

这二人,怎会下毒?

义忠亲王迟疑了下,方解释道:“这二位伴读家族都是江南之江省名望之族,虽没人入仕,但家族中也出了几个举人,收献了不少土地。新法大行后,他们两家人仗着族中出了皇子伴读,带头抗拒新法,被之江省巡抚下令拿下后,严加惩戒,以作杀鸡儆猴之举。后来似乎还查出不少枉法之事,那边便抄了家动了刀。这二位伴读都央求过皇子,可涉及新法大业,两位皇子都没敢答应。他们二位落了个家破人亡的地步,因而仇视天家……”

崇康帝闻言,恨至极点,厉声道:“这等事,朕缘何会不知?宗人府都是干什么吃的?朕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义忠亲王面无人色,颤栗道:“臣曾问过宁首辅,可他说新法大业,岂能因区区小事而止?还说不必拿这等小事烦恼了陛下……”

崇康帝闻言,全身怒气似一瞬间消失不见了,他看着义忠亲王,问道:“刘孜,你是当朝一等亲王啊,更是宗人府大宗令,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遇到事,你竟问宁则臣?”

义忠亲王苦涩道:“陛下,我大乾自鼎定以来,为防宗室乱政,立下颇多约束之法。臣虽为亲王,但实不如宁首辅贵矣。”

一阵压抑的沉默后,崇康帝垂下眼帘,忽然斥道:“出去。”

义忠亲王还想辩解什么,就听崇康帝爆喝一声:“滚出去!”

义忠亲王唬的一哆嗦,然后顶着满头血污,乖乖退出了暖心阁。

崇康帝木然的坐在那,眼中神色却无比激荡。

他已经恢复了大部分冷静,能分辩出义忠亲王之言有几分真几分假几分避重就轻。

他谁也信不过。

三个皇子尽皆暴毙,谁最能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