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理所当然道:“胖成球才好嘞。”

刘越沉思,是他错付了。

凭空背上一口大锅,想讲道理又讲不通,刘盈只好应答下来,面上却是带笑的。听老哥和他东扯西聊,说梁园有多好,自种下新种,一年能有多少收成,看着那张黝黑的淳朴面容,不自觉地生出亲切,还有深深的向往。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必为朝政烦忧,该是多么美好的日子?

不知不觉消耗了更多的时光,刘盈告别大叔,牵着刘越的手走出里屋。

刘越从衣襟掏出巾帕,擦擦嘴,本想问问皇兄散心散得如何,便听他温和地问:“越儿可知,梁园一共有多少户人家?”

刘越面容一肃,条件反射地进入答题模式:“一共一千九百三十二户,六千一百二十人。算上周边的庄园,地统共十万亩,开垦农田共有三万。去岁秋收,粟产为……”

梁园大小是上林苑的三分之一,还有许多的田地没开垦。也赖皇帝太后使劲儿塞,恨不能年年扩张它的面积,梁园在关中,可真称得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幼弟答得极为流畅,刘盈惊讶之余,不自觉带上了郑重。

不到八岁的娃娃,像是身临其境似的,对梁园的运作了如指掌。答到一半,刘越被摸了摸小髻,又被揉了揉脸,话头猛然一停。

说多了!

都怪石渠阁这个“大礼”的阴影太重,伴随萧师傅查阅计簿的魔鬼训练,刘越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刘越了,每每回想,都会浮起眼泪花花。

刘盈并没有察觉到他的为难,惊喜地问:“越儿会筹算了?”

刘越觉得他皇兄好会抓重点,犹豫片刻,点点头。

咸鱼不易,多才多艺。

说不定再给他十年时间,他能造出航行全球的大船,如果太傅要他学木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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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梁园回宫,皇帝的心情明显转好。

只要不提老哥老弟,近侍们的心脏依旧能保持健康,他们擦擦冷汗,回归到全能冷静模式。

心知陛下惦记着半途撞上的一件事,等他们查完回禀,刘盈一愣:“你说的可是真?”

近侍忙道:“奴婢万不敢欺瞒于您。那姑娘原也要救女童,眼见赶不上了,便命侍女狠狠一拍,她的车马因此受惊,奔跑得飞快……并不是因为陛下离得近,从而与她相撞。”

原以为她惊马是因为自己,没想到竟有这样的勇气。

回想桥边的惊险一幕,那姑娘匆匆下车,抱了女童进怀,也不嫌弃女童的脏乱痴傻,避免她摔进河流的悲剧,过后还给女童梳发,回过头来的一瞥,婉转又温柔。

刘盈手指动了动,应了声。

这是不用上门赔罪的意思了?近侍摸不准陛下的心思,便见另一位近侍小幅度地摇摇头,示意他别猜。

陛下吩咐什么,他们办就是了。

五日后,皇帝微服再临梁园。他脚步生风,恰恰遇上徐生徐名士,他在刘越面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