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好好吃饭, 不好好睡觉, 才叫她寝食不安。

再看皇兄的,信里第一句话便是,他不能不担心幼弟。絮絮叨叨讲了一通,叮嘱他不能往危险的地方去,要听太傅的话,最后写,他绝不会亏待表妹的。

刘越抿起一个笑,珍重地收好,望向一旁的审食其。

审食其说:“大王要臣找的……鸡鸣狗盗者,附近都没有消息。”

刘越露出失望的神色,审食其瞧着一个激灵,犹豫道:“臣倒是知道一个人,定然可以为大王寻来。”

“定然”?

刘越盯着他,示意他继续,审食其小声道:“不知大王听没有听说过季心,游侠季心?”

……

审食其思来想去,得把季氏兄弟的事儿汇报给大王。

虽然此事与他八竿子打不着一块,他看热闹都来不及,但谁叫刘越下了死命令,必须找到擅长偷盗的顶尖盗贼。长安新闻传来,他撑着掉发的脑袋一想,这不是巧了么!

论三道九流,谁都不比季心手下的能人多。

季心在游侠群体中一呼百应,不是虚言。别说偷盗了,还有善口技的,善变装的,养鸟训鸽子的……什么稀奇古怪的癖好都有,以往他都当笑话看。

眼见大王的眼眸越来越亮,审食其得意了,他就知道——

“训鸽子的人是谁?”刘越郑重地问。

这问题十分奇怪,审食其愣住,小心回道:“就是季心。”

刘越又问:“季心入狱,有没有什么隐情?”

审食其露出一个微笑:“大王英明。据臣猜测,此事极有可能是算计,毕竟他们不知季心冲撞的乡陵侯,早在先帝立国之时便已沉疴满身,本就没有多少岁数可以活了!”

而乡陵侯府对外说法是乡陵侯不爱出门,专心在家教导子孙。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因为乡陵侯从前和他一样,也是伺候过太后的舍人,几年同僚情谊还算深厚,后来犯了错,便不再受太后信任。他的食邑数量也少,除了几桩高门宴会,基本查无此人。

朝堂上的事,审食其周游列国不清楚,但这等弯弯绕绕,他如数家珍。

室内安静了下来,审食其屏息等待。

刘越忽然道:“孤这就给母后去信。”

他双手捧脸,笑得甜丝丝:“你也给中郎将季布去信一封,是李代桃僵还是隐姓埋名,任他选。唯一的条件,季心从此归我了!”

.

长安,中郎将府。

季心深吸一口气,手上信件搅得他胸腔发热。

他与季心二人出身游侠,后来他投靠先帝,换来存许功劳才跻身功臣,可他兄弟依然在外,说得好听叫一呼百应,说得难听便是居无定所。就算做了多少贵人的宾客,在那些高门眼中,依旧是只蝼蚁。

他何尝不想叫兄弟也做了官身,可遍寻无路,没有贵人愿意举荐。即便有意拉拢,也是想叫季心替他们做些暗中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