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报纸拿回来了。”

顾长逸手里拿着一卷报纸,中间裹着一束野生小雏菊,走进客厅,“早上我走的时候,就把电话话筒拿下来放在一边,省得我妈电话把你吵醒,跟你哭嚎。”

穆冰莹端着煎鸡蛋热包子走出厨房,笑道:“听你这话,妈跟你哭嚎了?”

“昂,我直接挂掉,没搭理她,她吵不到我。”顾长逸把小雏菊插到餐桌上的花瓶你,“这个搭配玫瑰花还挺好看。”

看着修剪好的玫瑰花瓶里,硬塞了一束突兀的野生雏菊,穆冰莹转移话题,“妈跟你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哭南燕怎么就完结了呗。”顾长逸展开报纸,“等着,我洗个手回来读给你听。”

“不吃饭啊?”穆冰莹跟着走进厨房端白粥小菜,早上用冬笋炒了雪菜,切了腌黄瓜,烫了盘小青菜。

菜地里的小青菜长势茂盛,不吃就全变老变黄了,她们就两个人,吃得跟不上长的,这几天都随便让柳翠霞过来拔。

“吃,边吃边读。”顾长逸用毛巾擦干净手上的水,“现在不是以前的剧情了,我知道是南燕崛起了,陆横吃瘪了,看了也不怕被气到吃不下去饭。”

穆冰莹轻笑一声,将筷子勺子放到顾长逸的粥碗旁边,拿了一个黄豆芽粉丝素包子,咬了一口慢嚼,“那我可不管你了,先吃了。”

“你先吃。”顾长逸刚坐下就看到桌子上没牛奶,“怎么今天不喝牛奶?没奶粉了?”

“有,不想喝,连着喝了多少个早上了,有点腻得慌,就想吃白粥。”穆冰莹夹了一块酸黄瓜放嘴里,“叶丰院长说了,不一定非得早上喝牛奶,下午晚上睡前,都可以喝,我以后每天就想喝的时间再喝,不然这样下去,早上一起来想到要喝牛奶,就没了食欲也不好。”

“行,你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

顾长逸刚洗完手,没再去碰报纸,就摊在桌子上看着读:

“陆横看到南燕怔愣,心里生出希望,“南燕,我是说真的,你每天每夜都在我脑子里转,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跟你分开。”

南燕望着陆横,望着他眼底的期望、渴求、想念、爱意,每一样都是她曾经时时刻刻得到的东西。

却也只是曾经。

上课铃声响起。

“陆横,你我早已是陌生人了。”

南燕的声音很轻,很淡,不参杂任何感情的轻淡。

就像是坐上公交车,他询问票价多少,收票员毫无感情的回答价格一样,回答得不带任何感情,不起任何波澜。

陆横看着南燕的背影,想起当年一起回郡江离婚时,她的背影。

当年他曾有机会,让那道决绝的背影回头。

现在他们之间多了一道门槛,是他做梦都想进,这辈子却再也没机会进的首都大学门槛。

当年他费劲心思让南燕感觉两人之间的差距,逼她主动提起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