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自我介绍,说自己是海马的笑脸,瓦尔黑扑扑纯朴的面孔,穆晖从小到大的样子,以及特战营其他战士们爽朗的笑声。

压抑的抽泣声,隐忍的哭声,交集在病房内,紧接着是穆炎放声大哭的声音。

“让他总是当老好人,从来不会为自己身体着想,老天爷本来就眼瞎,该收的人不收,不该收的人全收去了!”穆炎一边哭着责骂穆晖,一边责怪自己:“都是我太冲动了,被战局冲迷了眼,不等跟团长联系上,就听指挥部的话冲到高地上去,是我急功好利,是我冲动,呜...”

“瓦尔...”克吉模糊着眼眶,“指导员他们,他们受伤不重,不该,不该牺牲才对,为什么?”

“瓦尔和海马是去救回牺牲的战友遗体,踩中敌军故意布置在遗体旁边的雷,才会牺牲。”顾长逸忍着眼泪,红着眼眶道:“空军救援队救走了他们,但到了医院,活着的只有曹指导员一个人,其他...”

病房内隐忍的哭声加重了,每个人都说不出话来。

战场上绝不将战友遗体丢在敌军领土,即使牺牲十个人,一百个人去救一个战友遗体,也绝不会犹豫退缩,这是每个人刻在骨子里的命令和至高信仰。

窗外艳阳高照,窗内乌云密布,阴霾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人人泪如雨下,哭声久久无法停歇。

当着众战士的面,顾长逸隐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战士们一走,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的眼泪立马就掉下来。

穆冰莹坐到床边,无声抱住他,安抚着他。

战友的牺牲,自己同样位置的受伤,剧情无法扭转等几重阴霾重重压在顾长逸的心上,让他夜夜梦魇。

每当入睡就会立马惊醒,恍若梦中,顾长逸庆幸此时此刻媳妇在身边,只有握住媳妇的手,感受到媳妇的温度,他才能将自信与勇气重新组织好,不会被魇魔困住,活在惊心胆战与自我怀疑,无法面对未来的担忧中。

也还能够继续打起精神处理接下来的事。

特战营战士们一夜无眠的第二天早上,顾长逸带着战士们一起前往南疆烈士暂时安放地。

南疆天气炎热,遗体无法长时间存放,得到所属部队的同意,大部分遗体已经被火化,没有火化的遗体也已经整理干净,换上整洁的军装。

穆冰莹陪同顾长逸等人一起,去查看战士们的骨灰。

走到穆晖的骨灰盒前,穆冰莹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克制不住掉下来,抚摸上面的烈士二字,几度哽咽说不出话,穆炎突然冲过来抱住骨灰盒嚎啕大哭。

“穆晖是独子?”

听到傅景萧的问话,穆冰莹点了点头,掏出手绢擦着眼泪。

傅景萧蹲到骨灰盒前,低着头道:“我会照顾好二老。”

穆冰莹眼泪又出来了,她就是不知道怎么回去面对牺牲战士的家属,不知道怎么回穆溪村,不知道怎么回玫瑰岛。

哭了许久,顾长逸走过来道:“走吧,回去。”

穆冰莹跟着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