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慌乱的看他, 心里像吊了十七八个桶一样犹豫, 最后咬了咬本来就有些苍白的薄唇,轻声哀求:“能坐过来一点吗?”

说完她自己往旁边轻轻挪了挪位置,这张病床比普通的病床要大,能有一米二的宽度。

唐宾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只是身子显得有些僵硬。叶雁把头一歪靠在他的肩上,眸子里的眼泪就簌簌的下来了……

唐宾不知道她这几天究竟经历了什么,看到旁边放了一包纸巾,就抽了几张递给她,没想到她擦了几下之后,眼泪却越流越多,像决了堤的钱塘江,滔滔不绝。

他是抽了一张又一张,抽了一张又一张,那包纸巾本来就只剩下一半,这么几下后就给抽光了,看到叶雁手又伸过来要纸巾,他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没了,你要是还想哭,我下楼去帮你买!”

他这样一说,叶雁倒是反而哭不出来了,梨花带雨的笑了一声,拿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有点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

“我离婚了!”她轻轻的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

“离婚好啊!”唐宾说完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又补了一句,“罗浩那样的男人,离了更好,你不应该哭的,应该笑!”

“我不是为了他流泪,是为了我逝去的青春!”她幽幽的说道。

听叶雁这么说,唐宾就笑了起来:“雁姐,你的青春不是一直都在脸上吗,又哪里逝去了?说起来,我还一直不知道你的年龄,说不准比我还小,我不应该叫你雁姐,该叫你雁妹!”

他故意这么开玩笑逗她,希望她能把情绪调整过来。

果然,叶雁一听就抬起头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油嘴滑舌,女人的年龄就是秘密……哎,再怎么青春现在都是离异了,再结婚就是二婚!唐宾,我这几天好苦闷,可是又不能跟别人说,想来想去,我也只能找你,我想你能陪我说说话,你……你会觉得厌烦吗?”

她说着又把头靠在了他肩上,这次有点不同,她的身子往前挪了挪,有一侧的身子也靠在了他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最无助,最软弱的时候,她想到了唐宾,而且不止一次;自从那天在大衣柜里两个人厮磨,甚至她因此而到达定点,之后的每个傍晚她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起他,或者不止是从那天开始,从去三亚那天开始,他就跑进了她的心里。

这次住院,她不止一次的渴望见到唐宾,甚至憧憬着就像现在这样靠在他的怀抱里,给她安慰,给她安全。

是的,从唐宾的身上,她能感受到一种非常特别的安全感,她就想找他倾诉心里的话,把憋在心里的委屈统统说出来。

“离婚的时候,因为有视频为证,他只拿到了一套房子和一辆车,他不甘心,所以夜里闯进了我住的地方,拿走了所有的现金;他被我发现后,就动手推了我一把,我的头不小心撞桌角上了。”叶雁终于说出了这次住院的原因。

“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那你报警了吗?”

“没有。”叶雁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凄迷,或许还有一些对过去的留恋,“这次我想就算了,那些现金他拿去就拿去了吧,我现在也没什么事了,毕竟夫妻一场,我也不想闹到公堂相见的地步;最只要的是,我不想让家人知道我离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