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泰和他的两个结义兄弟围着一张桌子坐了,筛下酒便吃。连干了几碗,那个络腮胡子问道:“大勇怎么还不回来?”

黄三泰抹了嘴角道:“急啥,凭他们那本事能打过大勇?不是小瞧他们,是他们确实没这能耐!哎呦,这酒劲儿还真足,才喝这几碗头就有些晕了。”

“莫不是酒里下了药吧?”络腮胡子心里这样想,但说话之前他瞧了眼那店主人,见他瑟缩在柜台后面一脸的恐惧,到嘴边的话也就变了:“乡野村酒,虽然比不上皇上的御酒,还有些浊,但味道还是有的。大哥,兄弟敬你一碗,祝贺大哥马到成功。”

黄三泰哈哈笑道:“这都是兄弟们精诚合作的结果,功劳大家分,谁的都跑不了!来,干!”

黄三泰刚把酒碗举至唇前,就觉头晕眼花,身子摇摇欲坠。以他闯荡江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酒中被人下了药!他真后悔一时得意忘形疏于防范,让小人钻了空子。

他刚站起身要把这店老板捉来逼出解药,药性就开始发作,他两腿一晃一头栽了下去。络腮胡子几人见大哥晕倒,站起身就欲奔过来扶持,可刚抬脚就觉浑身不听使唤,也相继倒了下去。

店老板掷出一个酒杯试试黄三泰的动静,见他毫无知觉,这才从柜台下的一个大酒缸里掏出一束麻绳转出来。

先用匕首割断了穆子煦两人身上的绳索,这才道:“快,帮咱把他们给捆了。先别问我是谁,一会你们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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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东亭几人重新回到这酒肆,犟驴子正坐在条凳上为穆子煦包扎伤口,那个刚才还被吓得差点尿裤档的店老板这会正大大咧咧地坐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痛骂黄三泰,耀武扬威。

瞧见麻五哥进来,忙跳过来道:“见过堂主。”

麻五哥朝他挥挥手示意他站起来,那人又道:“大哥,这几个家伙刚被撂倒。”

麻五哥踢踢那几个被手腕粗的绳索捆得结实的家伙,喜道:“嘿,你别说,这药劲儿还真足!”

魏东亭扶起一个倒在桌面上的酒壶,凑到鼻子下一闻,奇道:“药就下在这个酒壶里?这是啥药,一点味儿都没有?”

麻五哥拍拍穆子煦的肩膀,说些安慰话,这才答道:“这是从西洋弄来的药,无色无味。至于叫啥名字,咱也不知道。”

魏东亭又闻了下,放下酒壶道:“西洋人可真能捣鼓。”

“那可不。”麻五哥拍了拍腰间的火枪道,“就说这火枪,他们就能想出安个转轮让它一次装六发子弹的法子。他们长得不怎样,可这脑袋瓜子还挺聪明。”

魏东亭问道:“你们的火枪哪来的?”

麻五哥笑笑道:“当然是从西洋买的。兄弟你的也是吧?”

魏东亭点头道:“的确,从荷兰买的,你们的哪买的?”

“英吉利。”麻五哥打个哈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