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担心。

加西亚已经失手了一次, 而且看得出来, 慑于自己之前的表现,他并不敢对自己采取接近战,而现在这种称不上宽敞的空间更是没有给他远距离发挥的余地,更何况屋里那些简朴的布置根本就没有办法让他们躲藏起来埋伏。如果说打算在这里暗算自己的话,特蕾莎反倒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虽然不难猜到加西亚有可能用依文洁琳作为人质来控制特蕾莎,但拉米亚可不是同情心泛滥到毫不利己的圣人,她自问不会为了依文洁琳而选择牺牲自己,更何况还是在明知她们对自己有所图谋的情况下。

“大人,请用。”

正当拉米亚让各种念头在脑子里打着转的时候,特蕾莎已不知从哪里取来了水壶和杯子,为她盛了一杯水,正双手捧着递上来。

习惯性地从特蕾莎手中接过杯子,拉米亚却顿了一顿,没有像往常那样将水饮入口中,而是难以察觉地微微一挑嘴角,接着摇了摇头,便将杯子放于桌上:“杯子不干净。”

特蕾莎稍稍一愣,接过杯子看了看,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渐渐胀红,欲言又止地犹豫了片刻,便双手捧起杯子,凑到了自己嘴边。

见此情景,拉米亚的脸色却刷地白了。她虽然认为水里有可能被下毒而没有饮用,但也并不曾想过要处死特蕾莎。说实话,对于该如何对待很可能已经背叛了自己的这对双胞胎姐妹,她一直都没有下定决心。

特蕾莎则很干脆地将杯中的清水一饮而尽,继而有些苦涩地微微一笑,将它放回桌上再度斟满,这才有些黯然地低声说了一句:“您看,杯子并没有脏。”

见到特蕾莎无恙,拉米亚刚刚悬起的心终于重新放了下来,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后,才不无尴尬地将杯子接过,却不知该说什么。

所幸特蕾莎也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挤出一丝笑容,侍立在一旁。

尽管特蕾莎已经亲身做出了示范,拉米亚还是没有动那杯水,只是将它摆在面前,略表歉意地向特蕾莎投去一个微笑,便渐渐重新思考起现在的情况。

依文洁琳不可能像特蕾莎所说的那样,想要行刺拉米亚斯。

拉米亚斯的身手,她们都是亲眼见识过的,即使是赤手空拳跟依文洁琳这种弱质女流单挑,胜负也完全没有悬念;更何况拉米亚斯现在身为一城守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好歹也是将军一级,照例可以拥有四名随扈,又哪里会给依文洁琳单挑的机会?即使是加西亚出手,恐怕也要好好掂量掂量。如果是亲近之人的话倒还有机会,但依文洁琳偏偏就是索洛斯的女儿,不要说跟拉米亚斯没有半点交情可言,她的父亲可实实在在是他政治上的对手,更不必说现在已经沦为了这场短暂斗争中的失败者。

想明白这些,拉米亚心中更加确信了伊修利特的推断,但她只是一言不发地坐着,不时用修长的食指轻轻敲击一下面前杯子的边缘,并没有怪罪特蕾莎的意思。

既然没有对她下毒,这里的布置又与埋伏暗算相去甚远,想来特蕾莎也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