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出门口,却被人拦了下来。

师兄的父亲,不知何故,突然来西院看他。

我说突然,并不是口误,整个傅家的人都知道,这位傅伯父对师兄向来不管不顾。

许是觉着师兄身为男子,理应坚强自主,抑或是师兄从小跟在师父身边,他们父子间的感情不是那么亲厚,即便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也如陌路人一般,极少有什么交流,像现在这样主动前来看他的情况,更是少之又少。

因此,对于他的到来,我们都有些仓促。

师兄整理衣襟,迎到门口,站在一旁,神情恭敬,向他施礼:“父亲。”

我也跟着他喊了一声:“傅伯父。”

令人意外的是,傅伯父首先看到的不是师兄,而是我,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嗯了一声,才走进屋子。

一边走,一边道:“听闻你今日在西院设宴,想着应该已经结束,故而前来看看。”

师兄跟在身后,回答:“与几位同僚小饮几杯,不成想竟惊扰到父亲,是孩儿冒失了。”

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着实生疏的很,在我的记忆中,少有的几次交谈,也像现在这样,一来一往,非常客套的寒暄。

傅伯父气质沉稳儒雅,在首位坐下,淡淡道:“我平日政务繁忙,无暇照看于你,你能多结交些朋友,这是好事。”

说着,移目看向我道:“绯然来到盛京数日,你们既有同门之谊,何以今日才邀请他来府中做客,倒显得我们傅家失了礼数。”

师兄低头请罪,我连忙解释:“伯父,实在不关师兄的事,因小侄刚来盛京,生活尚未安排妥当,未敢前来打扰两位长辈。”

闻言,傅伯父又道:“绯然从未在盛京长住过,此番入职红闻馆,你既身为师兄,凡事就该多为他打点准备。”

师兄又道了一声是,我站在一边,因傅伯父特别的关心,又觉着因我的事,害得师兄被教训,不免有些尴尬。

却见傅伯父看向我,放轻了声音,问道:“那个红闻馆……你在那里可还住得惯么,若不方便,便搬进傅家来住吧。”

其实,从我来到盛京开始,师兄就已经多次邀请我住进傅家了。

只是我自己不愿意而已。

我自小性情古怪,虽跟随师父师兄妹一起生活,但已经很久没有与其他人相处过了,住进傅家,难免要遇见许多人,许多事。

待人接物,客套礼俗,实在不是我擅长,也不是我愿意费心的事,总觉着与他们住在一起,还不如在外面逍遥自在些。

本来傅伯父能来西院看望,师兄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但见他几次的言辞间,宁愿关心我一个外人,都未曾对他体贴半分,师兄的情绪黯然下来,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不由忧虑,道:“多谢伯父关心,红闻馆里,衣食住行,一应俱全,没什么不方便的。”

顿了顿,又为师兄开脱道:“师兄一直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