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折腾病了。

躺在房间里,听着师兄的教训:“你以前从不喝酒,怎得现在却染上了这样的毛病?”

他说着,许是想到我第一次醉酒,是跟他在一起的,所以又转折道:“小饮几杯怡情就好,哪能像你这样,把自己喝到生病的,这次我姑且饶过你,看师父回来,我让他怎么教训你!”

如今正是夏季,天气炎热,我裹了一层被单,老母鸡抱窝一样,向他求饶:“一时高兴,得意忘了形,下次不会了。”

“你还想有下次?”

师兄站起身,向我走来,脸色更加不好看,又道:“还有外面的那些花儿,不要再养着它们了,你敢说这次生病,跟那些东西无关?”

我原本想说,我只是脾胃不舒服,以术法养着那些昙花,顶多消耗一些精力,即便要病,也是病在思虑,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但想到师兄如今正在气头上,只得把话又咽了下去,垂下头,闷闷地哦了一声。

昨日喝了太多酒,头脑昏沉沉的,腹内空空,还有些隐隐的疼,藏了一把尖锥似的。

又听师兄沉着气向我质问:“听闻你昨日去找了那位世子殿下?”

我看了看林素闻,当时他守在外面,应该不知道我接近萧俶的事,想必是不夜城里的哪个嘴碎与师兄说的吧。

于是,点了点头,又解释:“那个,师兄……我只是想帮江姑娘而已。”

“江姑娘?”

师兄一阵疑惑,反应过来我所说的‘江姑娘’是谁,道:“我听说,你近日与那位扬州的江姑娘来往甚密,据我所知,她不是行医的吧?”

师兄此言说得隐晦,其实不过是在指责我,既然有了心上人,而且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就不该再同其他女子有所牵扯。

见他误会,我只能解释:“师兄,我与江姑娘并非你想的那样,此前来往江宅,从未做过什么逾礼之事,林素闻可以作证的。”

师兄将目光看向林素闻,林素闻默默颔首。

毕竟去江宅的那几天,他也和我一样,被人家挡在路上听了好几天的曲儿。

师兄白了我一眼,又没好气地教训道:“什么林素闻林素闻,你该叫他林公子,平日里教你的礼数,都到哪里去了?”

其实,我也知道这样不太好,但前些时日,我对林素闻颇有怨言,直接称呼他的姓名习惯了,再想改口倒真有些为难。

况且,按年龄算,我还比他大了几岁,林素闻不高兴时,也是‘顾绯然顾绯然’地叫我,要说失礼,也是他更加失礼吧。

我露着一颗头,闷闷地犯嘀咕:“都已经习惯了,还怎样改,况且林素闻也不会介意的。”

说着,看向林素闻,他的表情淡淡的,雷打不动,没说介意,也没说不介意。

“……”

师兄见此,默了片刻,最终道:“不管怎样,你为男子,江姑娘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平日来往时还是注意一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