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下来,与林素闻相互折磨,我已近崩溃,他自然也不好过。

好在经过几天的修养,我的伤势稍微恢复了一些,虽不能做太大的动作,也不能使出太复杂的术法,但勉强能够走下床。

房子,找了西桥街上的工匠来修补过,馆内的同僚和下人们也帮忙收拾了两天,终于能够住人,我立即搬出了林素闻的房间,不用一直对着他那张冰块脸,心情不知道好了多少,不然总要担心他会不会在下一刻把我打死。

师兄每天都会来探望我,但他最近似乎有些忙,每次都是匆匆坐一会儿就走,连话都说不了几句,毕竟睿王世子刚刚遇刺,京中防守一时间需要加强戒备,他身为王上的侍卫,更要提高警惕,免得那老皇帝的病情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又出了什么岔子,谁也担待不起。

他之前说过,等过些时日有机会时,就会请为王上看病的那个银发年轻人为我治伤,但是由于王上的病,刚刚好转起来,现在全由那个人看顾,一时间估计抽不开身,所以此事便耽搁了下来,在我以为,近期内是看不到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却自己找上门来。

陆危楼,是写在拜帖上的名字。

自从他为王上稳固病情,便深受萧琢的器重,为了让他在宫中出入方便,还特许让他进入太医院任职,成为了一名御医。

听说此人虽然年轻,但医术却十分了得,便是在宫里侍医多年的老大人都对他刮目相看,而且性情谦虚温和,人缘颇好。

这些话,是师兄告诉我的,提起陆危楼的时候,他还露出十分赞叹的表情,同时也将我贬损了一番,无非是说我性格古怪,不讨人喜欢,今后应当向那位陆大人学习,不能再任性胡闹,给红闻馆里的同僚们添麻烦。

听此,我自然不服气,虽说我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但想到之前在南门,陆危楼那傻呆呆的模样,总不至于连他都比不过。

因此,接到他的拜帖,还特意摆着架子向报信的奴才,阴阳怪气地道:“在宫中深受恩宠的红人,来找我这不讨喜欢的怪人作甚,不怕近墨者黑,污了一身的好名声么?”

旁边的林素闻斜斜地看了我一眼,虽然他向来面无表情,即便有表情也不太明显,但我敢保证,他刚才的眼神是鄙夷和不屑。

待奴才领着陆危楼来到内院,我和林素闻在窄廊里坐着,今日下了雨,给夏季炎热的盛京送来了阵阵清凉,我侧坐在矮桌边,欣赏微风细雨中的繁花,院内笼着一层濛濛的雾气,屋檐和树木的枝叶上坠着凝聚的水珠。

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湿漉漉的,还落着几片沾着雨水的花瓣,清凉湿润,舒适宜人。

陆危楼看起来有些急躁,跟在带路的奴才身边,有好几次都要超过人家,但又碍于礼数,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我向林素闻使了个眼色,他站起来,默默退到一边,尽量以一种不引人注意的样子,守在陆危楼即将坐下的位置后面。

“你就是顾绯然顾大人?”

陆危楼来到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