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起初,我也以为景王府的那件惨案,有我师父参与,但二十年的时间,足以令我了解一个人。

准确一点来说,我师父是一个好人,坏就坏在跟错了主人,并一错再错,始终不肯回头。

他喜欢单纯善良的小孩子,他说小孩子的世界,简单美好,纯粹如一张白纸,没有杀戮,也不会有尔虞我诈的生死争斗,对于那些毫无生存能力的老人家也心怀慈悲,觉着那些人勤勤恳恳,为这世间辛苦忙碌了一辈子,理应被善待,被尊敬。

但他十分讨厌那种身强体壮的年轻男子,他曾说过,这世间的诸多杀孽罪恶,大多是这类人犯下的,所以,他对这些人没有一丝同情心,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地背叛国家,将盛梁的排兵布阵图出卖给胡虏之人,也将十几万兵将推入死地。

我从小就听家中的长辈告诫过,所谓术士,有着极强的精神力和专注力,这是优点,但也是一种缺点,因为这类人往往流于偏执,大都有着这样那样的怪癖,而我师父的怪癖,即在于此。

老弱妇孺,这是他的底线,亦是他宁愿舍弃自己的性命,都不会去伤害的一群人。

所以,即便天下很多人,都曾对他有过怀疑,但我却知道,景王府的那件事不是他做的。

至于当年,师父为何会和睿王发生冲突,最终又为何离开睿王府,师父从未跟我们说起过,睿王府的那些幕僚也不清楚,但我见过睿王几次,从他的态度中,貌似是师父怀疑他和景王府的事有关,怪罪他杀害无辜的妇孺实在太过狠毒。

萧琢沉默片刻,没有给出回答,而是岔开话题:“本宫这就拟诏,令睿王叔速来盛京。”

“殿下且慢……”

想到那名御医,我叫住他,随后看了看林素闻,希望萧琢能让他先行退下。

不料萧琢却道:“素闻不是外人,与本宫有着莫逆的交情,顾卿有话,不妨直说。”

我撇了撇嘴,林素闻这个人看着不怎么样,人缘倒是挺好,能博得萧琢如此信任。

顿了顿,只能道:“那名御医,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萧琢似乎不太想提及此事,脸上浮现出不悦的神情,片刻,道:“他牵连萧俶被杀之事,不论如何,都不可能放过他的。”

我道:“是,身为御医,大意失察,竟让人在给世子的草药中,混入了要命的蛊虫,确实有错,理应重罚。”

虽然,傀儡术所用的蛊虫,在前期极其微小,若不特别注意,连我都可能觉察不了,让他一个外行的御医发现更不可能,但渎职之罪,总比让他承担刺杀世子的罪名要好。

萧琢也觉察到我想为他开脱的意图,道:“这件事,总要有人承担的。”

我明白萧琢的难处,萧俶被杀,令他陷入风口浪尖,在与睿王的对峙中,他已失去了先机。

我的办法,只能稳住一时,并不能解决这件事,到最后,若始终抓不到凶手,萧琢必须给睿王一个交代。

我道:“那名御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