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人辞官回乡,红闻馆一时间群龙无首,按萧琢的意思,想让我暂且代着他的位置,我觉着麻烦,却又不好推辞。

正堂中,我用手帕捂着脸,打了一个喷嚏,看向林素闻抱怨道:“都怪你,昨晚让你开门不给我开,现在好了吧?”

林素闻绷着一张俊脸,坐在对面,像是雕塑一样,片刻,也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喷嚏。

不过,相比我的惨相,林少主即便打喷嚏,也是极为好看的,一点都没损他们家的形象。

把我关在外面,害我冻出病来,自己又被传染,这是不是就叫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刘伯舟进来时,见到这副景象,很是吃惊,毕竟我中招也就算了,连林素闻也跟着遭殃,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万年难见的头一回。

他来到堂中,向我施礼道:“顾大人。”

我嗯了一声,将手帕放在桌子上,向他问:“今日城中,可发生什么要紧的事?”

“要紧事倒是没有,不过徐大人那里,倒是传来两件棘手的问题,想请大人指点一二。”

我疑惑地哦了一声,又听他道:“第一件事,先前盛京城南,有一个猎户被妖怪咬伤了手臂,不管徐大人他怎么施术净化,都无法解开妖毒,他委托下官问您,该如何做才能彻底解毒,并且保住那个猎户的手臂。”

我想了一下,道:“施术净化都无法解开,只怕是那猎户中毒日久,妖毒已经侵入筋骨,你让他找一条黑狗,取其血,让猎户将手臂浸泡其中一刻钟,然后再用甘露寺后院古井里的水每天冲洗三次,直到妖毒彻底根除为止。”

刘伯舟道了一声是,又道:“第二件事,京中有户姓阮的人家,女儿在出嫁路上,不慎落水身亡,那家的老夫人痛失爱女,整日哭闹,有好几次,甚至穿着女儿的绣鞋衣饰,模仿女儿的口吻与家人说话……我等虽觉着应该不是被鬼魂附体,但这实在是……”

我叹了口气:“即不是被鬼魂附体,大致是老人家伤心过度,得了癔症吧。”

想了想,又道:“此事与魑魅魍魉无关,我等也爱莫能助,心里的结,唯有自己能解,让家人多劝慰着,再服些安神的汤药吧。”

刘伯舟黯然道:“连大人也没有法子么?”

我不由苦笑:“我非神非仙,也不是大夫,岂能万事皆知?况且红闻馆只是驱除邪祟的地方,你们出去做事时,也当明白,做不到的事,就要与人家言明,千万不要一时好心全都揽下,否则不但会拖慢我们做事的进程,还会耽误人家进行正确的救治,此为好心办坏事。”

刘伯舟称是,再道:“最后一件事……”

“大人可还记得以前有位贾大人家的儿子,爬上树不肯下来,说自己被猴子精附体了?”

我点了点头,又见他唉声叹气,颇为苦恼:“下官当时就跟贾大人说了,他们家的儿子根本没病,也没被猴子精附体,大致是不想去学堂,故意装的吧,可他们家就是不信,近日学堂开课,那位小公子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