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很喜欢秦拓,却不待见谢毓清。

见到秦拓的第二天,就拉着他满大街地买东西,还美名其曰是作为师叔给他入门的礼物。

可是对于谢毓清,见到人家的第一面,就偷偷跟我说,这个女人不安好心,要小心防范。

师妹她一向在意我的安危,以前在师门的时候,便是一块有可能将我绊倒的石头,她都要踢出老远,时间长了,难免形成习惯,总是大惊小怪,反正我倒是觉着,谢毓清之所以会来红闻馆,应该只是被这里的某种气息所吸引。

不同于那些深闺娇女,她是一个特别的女人,对于危险的事物,好像有着特别的好奇心。

而红闻馆代表的就是危险和神秘,很多人都想通过它来探知所谓的魑魅魍魉,异类生灵。

只要不危及到我们的行动,他们的来历和目的,我是不会在意的,因此,对于师妹的提醒,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一直想着的,却是师妹与言灵之誓的关系。

修习‘言灵之誓’的人,此生就不能再修习其他的术法,而师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跟在师父身边,除了三脚猫的功夫,我也确实没看出她会些什么,此种特征与修习‘言灵之誓’的人非常相似,如果那天,暗中禁锢我的人真的是她,就说明她极有可能会这种术法。

可是我想不通,言灵之誓已经失传了数百年,即便集合了所有顾氏前辈的所见,我也只是得到有关它的记载而已。

师父术法高深,所学繁多,肯定没有修习过言灵之誓,所以,师妹又是跟谁学的?

想到在甘州她从将军府中拿出梦魂枝的事,我想,如果这些假设都成立的话,师妹她……应该是瞒着我们什么吧。

中秋那天,与师妹一起去傅家过节,傅家的两位长辈都在,伯父依旧如往日般沉稳内敛,席间都没说几句话,傅伯母却很高兴,拉着师妹说了许多话,而且,看得出来,她确实挺喜欢秦拓的,一直对他嘘寒问暖,非常关照。

见此,我也放心了不少。

用完晚饭,伯父忙于公事,伯母由于在席间多喝了几杯酒,走路都晃晃悠悠的,让下人扶着她回去休息了,临行之前,还吩咐下来,让师兄带着我们出去游玩,到城里观赏花灯。

这是我和师兄难得把话说明的机会,因此,出去之后,师妹很识相地领着秦拓避开我们,在一旁玩闹,留给我和师兄单独相处的空间。

虽明白她的好心,真要领情下来,却还是有些为难,自上次误解师兄之后,我们见过面,说过话,甚至还给彼此送过东西,早就已经心照不宣,但这中间始终差了一句对他的抱歉。

我的性情素来坦荡,不喜欢拖泥带水,但很奇怪的,每次遇到师兄的事情,却始终别别扭扭,磨磨蹭蹭地不敢上前。

说到底,我还是怕他。

不管任何人,我都有过与他们敌对的念头,即便是林素闻,也曾设想过总有一天将会站在敌营的打算,但对于师兄,我连与他动手都不敢,就像在那个梦里,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