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闻的话,令我震惊。

回想着那日在盛京城郊渡口边遇到的少年,心中总是有着许多疑惑萦绕不去。

他是苏河蓝氏的人么?

既是如此,为何要帮我杀那名刺客,还让我带他走?他身上的伤痕又是从哪里来的?

接下来的两天,我又去了那个渡口边,站在我们相遇的位置,等了很久,却没有见到他。

回到红闻馆时,林素闻不在,一个人站在凉亭中想事情,身后传来脚步声,我知道不是林素闻,回过身,却是谢毓清。

我微微低首:“谢姑娘。”

老实说,我想不通,她放着自由自在的江湖不去闯荡,干嘛肯留在这里给我们当侍女使唤,师妹不喜欢她,我不想让她和晏晏一样遇险,只能暗暗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劝她离开。

她向我施了一礼,又道:“大人,小女今日是来向你道歉的,那天的事,令你为难了。”

我笑了笑,道:“无妨。”

想到师妹,又淡淡道:“师妹她从小倔强刁蛮,还请姑娘不要与她一般见识才是啊。”

谢毓清道:“是毓清行为不周,令叶姑娘心生误会,但请大人明鉴,毓清对大人只有感恩之心和敬佩之情,当日进你房中,确然是为了打扫,并没有其他非分之想。”

我嗯了一声,又试探问:“姑娘……为何偏要留在此处?”

“这……”

谢毓清迟疑一下,又淡淡一笑:“刚才毓清已经说了,对大人心怀敬佩感恩,大人为我族人解开了不白之冤,毓清心中感激,唯愿常侍在大人左右,以报答大人的恩情。”

“恩不恩情,倒无所谓,反正我那时也是奉了皇长孙殿下的命令才去阴山的,你族人的事,算是意料之外,举手之劳而已,原不值得姑娘放在心中,更无须你留在这里报答什么。”

我顿了顿,又道:“姑娘性情自由自在,属于你的,应该是肆意江湖,而不是这犹如牢笼一般的盛京,在下倒是希望姑娘能够放下这里的事,去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属于我自己的人生……”

谢毓清淡淡重复了一遍,看向我,问:“大人,如今是在赶我走么?”

我叹了口气,总不好在她面前提起师妹的事,只能旁敲侧击道:“并非是要赶姑娘走,而是为了姑娘的安全考虑,姑娘在红闻馆数日,应该也看得出来,红闻馆中,表面风平浪静,实际凶险非常,近日又有刺客在京中闹事,姑娘原就是个局外人,何苦来趟这一场浑水?”

谢毓清沉默一下,道:“毓清记得大人曾经说过,红闻馆是朝廷设置用来驱除邪祟的地方,馆中的大人们虽然平时不太靠谱,但关键时刻,都会挺身而出保护臣民,毓清当时听后,心向往之,总想着日后可否有幸成为馆中的一员,哪怕做个侍女,也想陪伴在大人身边,去看红闻馆到底因何而危险,又因何而有趣。”

“后来,我当真来到了红闻馆,与诸位大人相识,也有了一些朋友,便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