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危楼走后,我看向林素闻,没好气道:“你方才去哪儿了,害得我好找。”

林素闻答:“随便走走。”

他身上落着雪花,与白衣融为一体,唯有墨发上的零星几点,宛如缀在发间的碎玉。

我看了他一眼,想到刚才与师兄说话时,一时得意冒犯了他,又不自然地避开了视线,看向桥边的梅花道:“刚才……对不起啊……”

“大家都认识那么久了,我其实就是不明白,你干嘛总是不理我们,怕我们说话时,把你忘在一边,你会觉得被冷落,所以才……”

闷了闷,道:“我以后不会再说你了。”

林素闻默了片刻,道:“无妨。”

“其实……”

他欲言又止,良久才道:“这样也好。”

我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他说的,究竟是我们说话时,把他晾在一边不管不问也好,还是我刚才故意撩他说话也好。

只能打着哈哈笑道:“你没生气就最好了,其实我现在最怕你生气了,方才还想着该如何道歉,才能让你消气……”

林素闻没接腔,显然这个话题,他并不想深入交谈下去,我也只能心虚地站在一边。

老实说,有点莫名其妙的忐忑。

雪,静静下着,落在梅花上,结成一层细碎的冰晶。

林素闻却没有回去的迹象。

片刻,他才淡淡地开口,问:“你与那个人,为何会走在一起?”

想到陆危楼,我连忙解释道:“我去找你,他非要跟着我,刚才趁机试探了他一下。”

“结果如何?”

林素闻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更像是没话找话的闲聊,这对他来说,是难能可贵的事情,毕竟林少主向来惜字如金,并不喜欢与人说话的。

我摇了摇头,道:“他跟我说,当日我被刺杀时,所闻到的梅花香味并不是他的,他们溪风谷的弟子,每人身上都有一个梅花制成的香囊,而溪风谷出事时,梅离云之所以没召他回去,是觉着他在盛京为小殿下看病,不想让他分心,听着这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

林素闻不说话了。

我又道:“确实,如果我是他的话,断然不会做出明知道会露出破绽,却还是引火烧身的事,但我刚才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以前西域曾有个杀人的魔头,短短两个月内,连杀十七个人,师父得知此事,命我前去调查,结果发现,那人每杀完一人,都要在死者身上留下可以找到他的线索,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那魔头知道我在找他,还曾装作流浪的旅人,与我坐在路边的小摊上一起喝过茶。”

林素闻微微皱眉:“为何?”

我轻轻一笑,将玉笛端在手心里敲了敲:“若我们常人能够理解魔头的想法,那魔头就不叫魔头了,不过他在被我发现之后,曾经说过,能够遇到我是一种幸事,我想,所谓杀人夺命,在他眼中更像是一种游戏吧,以人命作为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