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营虽在盛梁,但其实,已经距离南疆十分接近了。

近年来,盛梁与南疆之间,虽然偶有摩擦和一些小的战事,但总体大局上还是和睦的,国人之间互通婚事是常有的事。

因此在大街上,经常看到穿着苗人服饰的乡民,背着一个竹篓在同汉人商铺里的老板讨价还价,每逢节日时,也会有南疆人来此,凑一下热闹,叽叽喳喳说着的都是南疆的方言,即便有着顾家前辈的记忆,也是完全听不懂的。

自顾家离开长营以后,林家的地位与日俱增,我们一行七八个人,乘着几条小船,从桥洞底下穿出,长营的姑娘们,立即被这群白衣少年吸引住了目光,纷纷涌到桥上,嬉闹围观。

我站在船头,看着因林家人的出现,而引起的一场小骚动,看向林素闻戏谑道:“哎,你们家在长营,还是挺受欢迎的么。”

林素闻挺直腰板站着,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又将视线收了回去。

“喂,干嘛不理我?”

我想着,林素闻肯定是看有那么多人在场,不好意思同我说话,否则,有损他们林家少主高冷绝尘的形象。

“话说回来,我在林家住这几日,似乎都没看见林家主。”

以林弈秋的性格,若是知道我来长营了,而且还住在他家儿子的院子里,不可能对我不管不问,早叫人把我带去问话了。

林素闻道:“父亲受了点伤,需要闭关几日,就快出来了。”

“可是因为蓝氏……”

我不由脱口而出,皱了皱眉:“那群人这么厉害?”

林素闻走上前一步,回道:“还行吧。”

话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昔日遇到的那个少年,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蓝氏族人,心狠手辣,连自己人都不放过,若是知道他帮我杀了自己的族人,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虽说那天没有赴约,是情有可原,但失约就是失约,我这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到了岸上,林素闻带着林家人四处巡查情况,我趁机脱身,跑到酒楼里大吃大喝了一顿。

酒足饭饱之后,人也十分困倦,趴在酒楼的栏杆上,望着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和煦的春风迎面拂来,只感到十分的惬意。

耳边传来低沉的议论声,我竖起了耳朵去听,原来是一群不入流的术士,聚在一起吹牛。

“林家主斩杀邪教徒众的那日,我就在当场,那叫一个惊心动魄,邪教徒众被围困在山谷间,企图反抗,只见林家主右手持剑,从天而降,剑势硬生生把那帮人逼退了好几尺……”

听此,我轻嗤了一声,道:“别说谎了,林家主是个左撇子,岂会有什么右手持剑?”

“哎,你这少年人说谎不脸红,林家主一直都是右手持剑的,你何时见他左撇子了?”

我刚想反驳,自己不是少年人,只是看着比较年轻,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在盛京的时候,林弈秋见我时,确实是用右手拎着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