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欲望都没有,淡淡道:“算是吧。”

“很严重么?”

我以为他会走的,不料他却留了下来,伸手试探我的额间,道:“以前我生病发烧时,也是如你这样,不想动,总是想睡觉。”

“是很严重的病么?”

他又牵起我的手腕,似乎想给我把脉:“连城里的大夫都治不好么?”

意识越来越模糊,少年的声音也越来越远,已经不大能分辨他说了些什么,只能任他折腾,凭着感觉,含糊不清地回应。

又听少年道:“我若治好了你,你以后给我当跟班,好不好?”

跟班……

我不禁弯了弯唇,懒洋洋地道:“好。”

接下来的几天,那少年都来山洞中给我‘治病’,说是治病,不过是抓一些奇怪的药材给我喝,风寒风湿头疼,还有缓解腹泻的药草,乱七八糟一堆,根本不对症,自然治不好我。

见我精神越来越差,他终于慌了,蹲在一边晃我:“哎,你别死啊,你说过要给我当跟班,保护我的,你不要死啊。”

听出他语气中的焦急,我很想清醒过来,但就是睁不开眼睛,又听他带着哭腔道:“我承认,那天找你搭话,是看你身体不好,还以为你中暑了,想从你身上偷点银子的,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那些人又不肯理我,你别死啊,起来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终究是听不到了。

仿佛灵魂从体内抽离,身上感觉越来越轻,如置身在一片白色的花海中。

我集中精力仔细分辨,才发现那些是羽仙花,清香幽冷的气息不时袭入心肺。

我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房间里,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布景,竟是林素闻的房间。

一个少年走进屋中,将盏盘放在桌上,见我睁开眼睛,惊喜道:“你醒了?”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莫名觉得今日的光线很是刺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林月见。

不由懵了懵。

又听他道:“师叔在前殿的书阁中看书呢,他若是见到你醒了,定然会十分欢喜。”

我又凝着精神分辨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不是梦,又听说可以去找林素闻,连忙想从床上起来,一不小心,险些跌了一跤。

被林月见抢先扶住,他没好气地道:“你这一睡,可是睡了大半年的时间,身体只怕还不适应呢,且小心些吧。”

大半年?我更惊愕了,鼻息间闻到花香,下意识地侧首向窗外看了一眼,恍惚中枝头如雪花般簇拥着的,正是长营的羽仙花。

嘶哑的声音开口:“我……我为何没死?”

不仅没死,身上的魂咒好像也解了。

被那些怨灵纠缠了二十年,忽然间轻松下来,倒还有些不太适应。

林月见先扶着我在床上坐下,满是抱怨地道:“你的这条命可是师叔花了半生的修为救回来的,当然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