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直阴沉沉的,虽没下雨,早晨下得还没干透,地上湿漉漉的,连带着吹过来的风也湿湿的,猛吸一口,不禁打个冷颤。

此时,蓝梦姗的脸上却是大雨滂沱。咬着唇,双肩直抽动,一点声儿没有,只泪象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腮往下滑个不停。

红袖的两眼也是红红的,一条丝帕递给蓝梦姗,不一会,就没一块干处了。

“梦姗。。。。。。”冷炎坐在蓝梦姗对面,拖长了语调,好气又好笑。

“嗯?”她抬起头,意识还算清明。

“再哭,眼睛就要象兔子了。”他逗她。

她扁扁嘴,泪仍不能止。

“这是乍的了?炎儿,你欺负蓝小姐了?”宋瑾与贺文轩一进来,瞧着眼前这情景,一愣。

蓝梦姗侧过身,把脸别向一旁。

冷炎站起身招呼,“你们来得正好,我都快无力了。唉,真是个孩子,去看了场大戏,从戏院一路哭了回来,然后哭到现在,怎么劝也劝不住!”

宋瑾直眨眼,“什么好戏如此催人泪下?”

“是《寒窑记》。”红袖回道。

“哦哦,江家班的新戏,讲那个丞相之女王宝圳下嫁穷小子薜平贵,被逐出家门,两人住在寒窑中。后来薜平贵出去打仗,做了将军,又娶了邻国的公主。八年后回到寒窑,发现王宝圳还守在寒窑之中,他心怀不忍,重新迎娶她。可惜成婚八天后,她一觉没有睡醒,死在睡梦之中。嗯,这是个苦戏。”宋瑾一双邪目转了转,真是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戏总归是戏,哭成这样,也太。。。。。。过了吧?

不过,梨花带露的蓝梦姗,却是另一股子美哦!

“对,对,看到王宝圳死了,戏园子里大伙儿哭成一团。”红袖忙不迭地点头。

冷炎在一边拧拧眉,状似有点无力。

贺文轩淡漠地扫了蓝梦姗一眼,没有出声。很奇怪,他感到蓝梦姗不应该是一个入戏很深的人,但她却又是哭得那么悲切,这是为何呢?

他咽下好奇,朝宋瑾递了个眼色。

宋瑾会意,玩弄着手中的折扇,“红袖,你去给蓝小姐倒杯茶,让她润润喉,别哭坏了嗓子。”他又转过头,搭上冷炎的肩,“炎儿,小王听说你最近不太做正事哦。”

冷炎寒眸一聚,“太子这话什么意思?”

“小王昨儿偷晃到御书房,看到有好几本参你的折子,父皇在上面批示着。。。。。。啊,文轩,我想起炎儿书房里有几本好书,我去看看。”

不等贺文轩答话,他拖着冷炎,耳语着,神神秘秘地往外走去。

气氛有点沉寂。

蓝梦姗尴尬地拭去眼底的泪,感到眼皮沉重得很,偷瞅了隔着几张椅子的贺文轩一眼。他面无表情,面对着大门,视线像定在外面的某处。

今天在茶楼与二姐和姐夫坐了一会,只是喝了点茶、吃了几块点心,二姐就吐了几次,害喜害得很厉害,她看着心好疼。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