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

罗衾不耐五更寒。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已经很久不做这样的梦了。

梦中的少年不及桌高,站在一身珠翠的娘亲面前。娘亲满脸严峻,挥手让下人把门关紧,然后转身打开衣橱,从里面拿出一件金色的绣着龙图腾的长袍,还有一顶金灿灿的发冠。

“知道这是什么吗,炎儿?”娘亲的一双眼象钩子般,直戳进他的眼底。

他轻轻点点头,清晰地回道:“这是龙袍、皇冠。”他进皇宫的时候,看见外祖父穿过。

“漂亮吗?”

“眩目。”

娘亲冷漠地一笑,“娘亲再问你,你与瑾儿谁更出众些?”

少年好强的他昂起下巴,“我,是我。”瑾儿太笨了,和他一般大,不会背书,不会骑马,只会看到稍微漂亮的姐姐,就一脸傻笑。

娘亲脸色一正,“可是,这龙袍与皇冠,瑾儿长大后,有得穿,有得戴,而你没有。”

“为什么?”他很不服气地问道。

“因为你的身份。”娘亲眼中掠过无奈的怨恨。

“那身份可以改变吗?”他太不情愿输给傻傻的瑾儿了。

“当然,”娘亲脸上露出不屈服的坚绝,“这世上一切都是皆有可能的,只有你够出众,够强悍,世界自然就会随你所为。炎儿,能做到吗?”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娘亲,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

冷炎缓缓睁开眼睛,额心隐隐作痛,梦中的一切如此清晰,清晰得象刻在心头一般。太过清晰的梦,代表着昨夜没有一个恬静的睡眠。

眼睛有些酸痛,他坐起身宽衣,一丝曙光已透进窗内。

二十年前的事了,为什么突然又想起呢?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兆头?他轻声自问,就着一盆冰水净面漱口。冰凉彻骨的水渗进皮肤,他打了个冷颤,浑身毛孔张开,神智一下子全部苏醒。

他愣了愣,从床前衣架上拿了件灰色的狐衾披在身上,拉开门,寒冷的北风,初升的朝阳,一同扑面而来。

他喜欢这样的天气,越是恶劣越是能让人保持斗志。

桃红柳绿的三月天,和风拂面,舒适得只会让人昏昏欲睡,思**,思yin欲,思贪欲,有什么好。

连续几天的放晴,院中的积雪差不多已融尽,几个侍卫在树子边练武,下人们在清扫庭院,擦洗门窗。他深呼吸几口,缓步往大门走去。

“王爷,王爷。。。。。。不好了。。。。。。”总管一脸惊吓,眼惊恐地瞪在出眶外,象有只猛虎在后面追着似的,惶恐万状地从门外突然跑了进来。

“怎么个不好法?”冷炎镇定地问道,耳边突然传来疑似千军万马簇拥的声音。

“长公主府被。。。。。。禁。。。。。。”总管嘴巴张张合合,急得泪都下来,就是无法说出话来。

冷炎一震,推开他,抬步跨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