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说六月天如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可没人说过腊月的天也会转瞬如两季,这到底是在哪里呢?

蓝梦姗的双眼被一块丝巾蒙住了,她依稀感到一丝亮光,但绝对不是阳光,应是火光。露在外面的肌肤明显感到有一股暖流扑面,周身立刻暖了起来。脚下踩着的石径有点打滑,耳边听到“叮咚”的滴水声。除此以外就是一团寂静,没有一丝人声。若不是有人搀着她的双臂,她觉得这世界好象只有她一个人似的。

石径象没有尽头,一直在向前、转弯。

她心里面并不害怕。正如贺文轩所猜测的一样,当周晶来到书阁时,她就知道周晶是受冷炎胁逼来的。

她与贺文轩相识、相恋的整个过程,周晶一点都不知情的。而她与冷炎的口头婚约,周晶却是知晓的。她被徐慕风掳去见二姐,周晶与江子樵是亲眼所见,冷炎追来,脚踢失职的项荣,痛斥侍卫,周晶一点点都没错过。后来再发生的任何事,江子樵都不清楚,莫谈周晶了。如果周晶有难,她必然是到冷王府找自已,而不是去书阁。

她很平静地看着周晶信口开河的胡编,她故意当真,然后傻傻的随周晶去客栈。

冷炎如此大费周章,连周晶都利用上了,她怎能不去见下他呢?至少该知道她对他还有什么用处,值得冒这么大的危险做这样的蠢事吗?

“前面下坡。”身边的人总算出了点声。

从马车一下来,她的双眼就被蒙住了,嘴巴里塞进了块帕子,但没有捆绑她的双手、双脚。有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挟着她,上了另一辆马车,她听到人潮声,听到集市上的喧闹声、吆喝声,再一会儿,所有的声响全部消逝了。

她朝前伸了下脚,碰触到台阶,慢慢地往下挪动。

台阶走完,搀扶她手臂的两只手松开了,“呼”地一声,眼睛上的帕子被扯去,嘴巴里的也拨出来了,她一时有点不适应光亮,复又闭上眼,良久,才缓缓睁开。

是一个溶洞,很宽敞,目光所及之处,错综复杂,曲曲折折,仿佛有上百个洞,她现在站的是个大洞,俨然象个大厅一般,有廊柱,桌椅、帘幔,空气也不似刚才的温润,非常舒适。

几个身着黑色短装的持刀人板着脸整齐地排在一个洞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突然,有脚步声自远而近,黑衣人哗地闪向两边。

蓝梦姗漠然地等候着,朦胧的视线里,冷炎一件驼灰色的长袍,风度优雅地向她走来。

在他的身后,面沉似水的正是许久不见的项荣。她怎么只有一只手了?蓝梦姗扫视着她空荡荡的衣袖,心里面一震。

“梦姗,真的是你吗?”冷炎百感交集地站在她的面前,冰冷的俊容象被三月的阳光轻拂,转瞬冰融花开。

“我说你认错人了,你会放我走吗?”蓝梦姗厌恶地一扬秀眉,往后退了几步,把他的话顶了回去。

冷炎一点也没生气,反而笑得更愉悦了,“认错了,我也不放。我等了那么久,才等到我们今日的相聚。梦姗,我很